吕祖译道德经
德经吕祖释义卷之上
纯阳真人释义
道可道章第一
道,可道,非常道。名,可名,非常名。无名,天地之始;有名,万物之母,故常无欲以观其妙,常有欲以观其窍,此两者,同出而异名,同谓之玄,玄之又玄,众妙之门。
道, 乃混元未剖之际,阴阳未分之时,无天地以合象,无日月以合明,无阴阳以合气,无造化以合其道。这是个“道”字,可道,心可道其妙,而口难道其微,谓之可 道。道不可须臾离,而瞻之在前,忽焉在后。这是可道底。仰之弥高,钻之弥坚。如此之玄,非空于玄,而实有玄之之妙。如此光景,岂是口可道,只可心领会,而 心可道,非常道,是心可道之道,非寻常日用五伦之道,非治国安民之道,非天地化生之道,非阴阳顺逆之道。这个道,岂是有作有为寻常之道?故曰“非常道”。 名,何谓是名?无动无形,无机无化,无极无虚,无空无相,这就是名。名不知其为名,故名也。可名,是心名其名,难谓口可名其名。心领神会,可名其名,谓之 可名,非常名,是心之名,非有形有相之名。虚中虚,空中空。虚中有实,空中有相,只可意取,不可声名。非口名其名,非一切有影有响之常名也,连有影有响, 算不得此名,而况有实具者乎?只在先天中求先天。这就是可道之道,可名之名了。连先天中之先天,还算不得道名二字,就是强为道为名,只是不开口,就是道之 可道,名之可名。此二句,方是道经老子之意。方说得其奥旨,这才是非常道,非常名。无名天地之始,天地之始,是混元纯一不杂,一团底性中之性,为之始。连 天地也在后生,连阴阳也在后剖,那时节才是无为之始,天地二字都合不上,这是太上老子恐后人不知所以然,强安天地二字在此句之中,既无名之始,何尝有天地 之形?既无天地,又何为无名之始?此天地二字,要另看。那时节,有天地之性存于中,而无天地之形,这就是无名天地之始,有名万物之母。这个万物,在外讲, 就是天地化生之道。夫妻、父子、君臣、朋友化育之理。在内讲,体道,乃得此中之根本,现如意之光,珊瑚、玛瑙、珍珠、宝石之相,要在一个母字之上求,方有 万物,这是个性中有为。万物之母,这是个实中求虚,而虚中返实的景象。也说不出有为万物之母妙处。要体此道,体此名,方知母之奥妙,此正是有为万物之母 了。俱是个虚灵中景象,是个有名的万物。从混元之母而生,故曰:“有名万物之母,故常无欲以观其妙”。因有母而化生出万物,才道一个故字,因故而实中才生 出一个虚无的境界。故吾常无欲以观其妙。不从万物中来,安得从万物中而观妙。这就是虑而后能得。那个莫显乎微,又得那个莫见乎隐。这才是个天命之谓性,率 性之谓道,到此率性底地步,吾故能常常无欲以观吾道之妙,故曰:“故常无欲以观其妙,常有欲以观其窍”。窍,非耳目口鼻之窍,乃生死存亡出入必游之窍,所 关甚重,所系非轻,此其窍也,吾若有欲,而身不得道之妙,从世俗中出入,此亦之窍门也。吾若无欲,而心领神会,得道之妙,皆从此道之妙,而求其道妙之窍, 任其出入关闭,皆由于我。而不由于窍之督令。自专之权柄,这就是在明明德。而止于至善之道。吾方能常常去有欲之心,以观吾道之窍。此窍字从母字中来。上妙 字从始字中出。总是元始之母。而生妙于窍,皆从心可道之道,从心可名之名,而合于始生之母,方得到一个妙字。知其之窍自然之窍,非造作有欲之窍,体道之 妙,知道之窍,此两者岂不是同出之门户者也,妙于心,而窍于意,同其玄之又玄的境界,在那个囫囵之时,溶化之际而不可道其道之妙,而不可名其名之玄,都玄 而又玄,到无为之始,无声无臭的时节,惟精惟一,言那个能体道之士,慎笃之辈,除此安得入众妙之门,笃信谨守,抱一无为之始,以心道其道,以心名其名,方 得入其门,知其妙,以悟混元之母而得其至妙之窍,此之谓其道也。嗟乎,道之义大矣哉,而复无其言。
天下皆知章第二
天下皆知美之为美,斯恶己;皆知善之为善,斯不善己,故有无相生,难易相成,长短相形,高下相倾,音声相和,前后相随,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,行不言之教,万物作焉而不离,生而不有,为而不恃,功成而弗居。夫惟弗居,是以弗去。
天 下皆知美之为美,斯恶己,皆知善之为善,斯不善己,天下皆知,是抱道之人皆知,非寻常之人皆知。要体认此理,美,是到了美处,为美,是到了极美处,到尽头 田地,若知静而知美,不知静而不知美,既不知静,安得知美?既不知美,而恶从此斯生己,善之为善,是善能达道者,方能知善,那不达道者,安得能知善,既不 知善,那不善从此斯生已,善美是知其微,美之为美,善之为善,是到了知微底虚静处,再加潜修,恶与不善,俱化为美,为善,就知极美之妙,极善之妙,美不知 斯恶,善亦不知斯不善,到了美而知其极美,到了善而知其极善,如此抱道,故知其“有无相生”,是阴阳反复之理,一定而不可移,人禀无中生有而来,亦抱至 道,从有中而反无,方知尽善尽美,美善不知,是有无相克,尽其善尽其美,故有无相生,吁嗟乎,大道之难,钢坚石固,成之亦易,难也得到,易也得到,同到彼 岸,岂不相成?大道无二,岂不相形,有何长短,正人行邪,邪亦入正,邪人行正,正亦入邪,何患长短,傍正底路,高下相倾,是水往下,高也到此,下也到此, 没有,有,二底法门,音声相和,是抱道者,彼唱此和,此唱彼和,言其心意相和,同怀至道,前后相随而不离也,如此怀道底圣人,方以无为而处事,心领神会, 而行不言之教,万物作焉,而不离我规矩之中,万物生于无为,又何尝有中生万物,春到动植自生,不假作为,就如人到静,种子自现,又何尝有作为,自生而不知 其生,故生而不有,此有名无质之秘物,方能自知其美而争美,自知其善而争善,若为方知其有美有善,既性中为到有万物时,而不可恃其有,有了方得,得后功才 成,成其一,而无所以居之,是混其体,而无其质,既无其质,就无所以可居,即无可居夫惟弗居,一得永得,是以不去,此养自己元神,而居无为之境,生于不有 之时,方能知其尽善尽美,故有无相生,难易长短,高下,音声,前后,相成,相形,相倾,相和,相随之景象,是以圣人方能处无为之事,行不言之教,如此,无 为不言万物方能现象,不离混一之中,故生而不有,为而不恃,功成而弗居,夫惟此弗居,是以才养得吾身而弗去,使天下养身者,不得外于此。
不尚贤章第三
不尚贤,使民不争;不贵难得之货,使民不为盗;不见可欲,使心不乱。是以圣人之治:虚其心,实其腹,弱其志,强其骨;常使民无知无欲,使夫知者不敢为也,为无为,则无不治。
此 章安炉立鼎底说话,不尚贤,不礼有德之士,此是外说,内说,不亲于外,而惟知有内,外若尚贤,而民就有争竞之端,内若尚贤,而心就生人我之念,内外不尚 贤,民争就息,我若不生,这争心无法可法,惟不尚治之,不贵难得之货,使民不为盗,难得之货,是稀奇之物,人见即生贪心,岂不怀盗心,此外讲也,内讲是目 内观无着于物,我之贪心从何染物,故不为外欲盗,念就无物而生。世之财物,人人爱底,一见即欲,不见不欲,人之心就不乱了,我无见,我就无欲,使我内观之 心无驰于外,守惟精惟一,只知有道,而不知有欲,如此,是以圣人之治,苟能不争不为盗,方能降伏其心,使猿马不外驰,不生欲,若是才得虚其心,能虚心,只 知饱食暖衣,除此之外,不生一点杂念,实我之腹,弱我争盗之志,强我体而守我鼎,养后天之药,以补我先天之灵,常常使我无知无欲,存一念于静中,故不敢为 争为盗,以乱我之心,以作无为之道。若有为,民就有争,有盗,有乱之心,从此而生。若以法度治他,在治之时,其争盗乱之心不起,过治之时,依旧复萌,惟为 无为,不但争盗乱之心不起,而且不萌,若如是,不但民可治,而大道亦可以成矣,惟无为则无不治,痛也夫,养心之要,煌煌于章句之中,胡不勉勉而参求,外治 民而内立鼎,以生坚固之心,遇火不避,遇水不回,立焚立溺,就死而不生退心,如此,方能造道,不辜负吾辈,讲五千言之秘要。
道冲章第四
道冲而用之,或不盈,渊兮似万物之宗,挫其锐,解其纷,和其光,同其尘,湛兮似若存,吾不知谁之子,象帝之先。
此 乃见道之实,知其味,得其理,充塞乎天地,饱味乎己身,故冲满于体,而用之不穷,已知有道而不可满,一满,而其得妙有几不能,已精而益求其精,已妙而益求 其妙,守道不盈,则知渊源之妙,方明道之宗旨,而知万物之本源,此大圣人方能。稍有盈则溢,或者有坚其志,不至于盈,而方能造到大圣人,知宗,知万物者 也,岂不渊乎。到此一步,不可效子路之勇,进得勇,而退心易生,勇进则用于心,使心劳而退念出,效颜子之默,不用于心,而用于神,故锐锋而自挫,不知有 锐,亦不知挫锐之心,其外之纷不能入,外纷不入,不待解而纷自无,不外于默,一默,诸纷不能乱我之神,扰我之神,分我之心,散我之气,耗我之精,不乱,不 扰,不分,不散,不耗,如此性光方现,使我静内生光,才能知其妙,明其理,方得深入其奥,冲而用之,到冲的地步,才叫作和。人炼形如地静寂不动,才叫作同 其尘,尘,土也,地也,地属坤,乃炼坤之质,从阴中求出点阳明之象,现而为光,光生则坤静,坤静则湛兮而成道,道非无,无而若存焉,婴儿一现,我不知是谁 之子,在杳冥之中,我不知有我,而安知辨别其子,帝,我也,要返于一来之际,而复我本来面目,归于无始之先,合道以为我,合我以为道,才叫作道冲而用之。 嘻嗟夫,子等学道者,要饱味乎身心,养浩然之气,充塞乎天地,不盈乎志,不挫其锐,不解其纷,无锋不挫,无纷可解,到其同尘之寂静,而知性光之冲和道不知 为道,子不知为子,那时节,子不欲会吾,吾欲会子耳。同其声,同其应,子是吾耶?吾是子耶?总不外道冲而用之,吾与子也,这景象,知道之妙,明道之理,深 入于道之奥,不但吾与子,而充塞乎天地之外者也。
天地不仁章第五
天地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;圣人不仁,以百姓为刍狗。天地之间,其犹橐龠乎?虚而不屈,动而愈出,多言数穷,不如守中。
此 章是用默,以归于不言,而心神领会其至道之妙,用意如兹,止存其性而不知其身,天地乃至高至厚,居无德之体,恩泽布于万物,而无施仁之心,“不仁”,是天 地无容心,以仁施万物,万物得天之太和,故生之育之,长之成之,此天地仁也,乃天地容万物,而万物感天地化育之德,不有形迹,是上德不德,上仁不仁,不仁 处,正是为至仁也,天地以不仁长存,修身之圣人,效天地之不仁,运化育于一身。百姓指一身而言之,非他是我之意也,身为国,心为君,意为民,心以无为化 身,意以无为守法,如此是仁也,冥冥之中,不见施仁,是圣人效天地上仁不仁处,而修己,故乃以百姓为天地之刍狗,天地不仁,无声无臭,高也,明也,博也, 厚也,此天地之仁也,而万物感之不见其仁,此所以不仁处,而仁大矣,此所以不见仁,而仁宏矣,此是天地之修,亦是天地之橐龠,为天地,尚以无为橐龠,为人 修身,何不效天地以无而为橐龠,天地之间无何以修身,其犹橐龠而以无为为之乎,是以修身用虚而不屈强为之名,用虚以修者,领虚之美,得虚之妙,无处强名, 无处强道,虚之极而动方生,一动愈出,美而愈知其妙,到此难言矣,多言而无可言,故数穷不如知我之美,会我之妙,抱我至中至道,而守我冥忘之理,常存真一 之气,以乐天真,岂不谓圣人修身,效天地之不仁也哉,虚之理妙矣,天地之不仁,仁矣,玄玄乎至大至刚也。
谷神章第六
谷神不死,是谓玄牝。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,绵绵若存,用之不勤。
此 章是体道之实,知道之微,用道之妙,登道之岸,从虚而入,跟上章而来,虚而不屈,动而愈出,是者谷神之源,譬如山,四面皆是耸岭,中是深谷,落叶闻声人身 上下皆实,惟中常虚,将谷譬言之,山谷闻声,乃山之虚神耳,山有虚神,故千万年无更变之端,目今如此,千载之后亦如此,人之修身,当推此理,一个幻身只有 中之内一点灵气,四肢百骸,皆是无用,若有嗜欲,虚灵就被他埋没,终日用心,劳碌于外,神从耳目口鼻舌身意散尽,安得不死。若求不死,须问灵神,灵神所 居,上不在天,下不在地,中不在人,在虚灵不昧,一点真性之中,近学者不知说出多少落地,上降下升,用性光会合,黄妪牵引,为坎离交参,一点金液发于玄 牝,玄牝生芽,方得性命归宗,乐于冥忘之间,从吾性中见出,是不昧之性,非气质之性,要点下落,须遇高人,高人指点,如梦初觉,如醉方醒,得来不费半文 钱,若求库藏无处觅,非他言难易相生,不可求轻,得玄牝之门,在空谷之中,视之不见,听之不闻,瞻之在前,忽焉在后,在无声无臭之间,铅汞合一,方知下 著,此理深渊,似日月运行,东出沧海,西没穷谷,昼夜反复,无息而往,此理即是身中下落,水中取金,火中取木,金木相并,譬如月感日精而光生,日返月华而 晦出,俱是造化之气所感,身中岂无真一之气而生。上不上,下不下,中不中,在杳杳之中,而生真一之气,引上接下而归黄庭,此庭之名亦是多了,才叫做天地之 根,要归甲子周流,去而复返,返而复去,身中要金木降升,离而合,合而离,离合之妙在于真一之中,真一之源,在于一点性光之内,性光之居,在于虚灵之中, 虚灵之神,在于空谷之间,空谷之处,在于幻身之中,幻身常无,神乃得一,神一,而性命方来朝宗,性命合,而魂魄潜迹,收来入神,方能雪光,雪光一出,便是 慧照,慧照无间,才是绵绵若存,使之不穷,用之不竭,才如山谷,常静而存神,是谓绵绵,若用心存,就不是了,要似若闻耳,勤字,莫作勤苦上看,此勤是绵绵 不绝之意,用之不勤,是无穷无尽之妙,而无刻暇,是体我之道,乐我之妙,岂不绵绵而用之不穷,人生在天地间,返天地之化工而成真,抱真以合天地,人之玄 牝,是天地之根,天地之根,亦是人之玄牝,总不过要人明天地之理以修道,返道以合天地,方是谷神不死章之旨。
天长地久章第七
天长地久。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,以其不自生,故能长生,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,外其身而身存。非以其无私耶?故能成其私。
此 章因秉公而无私存,听其物之消长,随其生也,杀也,无容心于物,以静治之,天之职盖,天地之职载,以无声而生,故能长且久,在于不自生,以听万物生育,随 天地之气感之,随其萌败,故不耗天地之元精,方能长生,是以圣人体天地而修吾身,先以静御气,后以精养身,无身不成道,有身不归真,先以静而抱真,后以后 天而养身,才是后其身,而身外之身方得,先外我之假身,而存我之真形,无他,乃一静而存,无私于物耶?天地以无私而开,人以无私而合,天地无容心以感万 物,圣人效天地,亦无容心而抱全真,总不过要人心合天地,天地以清虚之气而转周,圣人以清虚之气而运动,天地能长久,圣人法天地,不能长存,无是理也,故 能成我无私之私,以静而守我真形,待天地反复之时,而我之真形无坏,此所以天长地久,圣人合天地而长存,只是无私心于物,存无声无臭于身,其真乃成。
上善若水章第八
上善若水。水利万物而不争,处众人之所恶,故几于道矣。居善地,心善渊,与善仁,言善信,政善治,事善能,动善时。夫惟不争,故无尤。
此 章要人修道若水,水乃无心之物,善字,百福之根,上善底,无事不无规矩,诸事无外感应,水滋物,无容心,人所恶底污秽之地,而水不争,内功用水而若水,如 是故不争者等人,可几近于至道也,下七句有两说,外说,人能持善,不择善地,而地善也,人善地善,岂身不安乎,心存善而心公,一公,心渊于海,而无物不 容,心善方能人善地善,七句中在心字,与善仁,他本改作此人字看,吾不然与?普也,心存善,无处不普,普与善,无处不仁,作人字便轻了,言善信心存善,出 言必善,心存善,为政必化而治矣,百姓无不瞻仰,心存善,作事无不中节,心存善,有道则见,无道则隐,一动无不合时,如此,夫惟若水之不争,故无尤,居善 地,则心安,心善渊,则神定,与善仁,则义存,言善信,则志立,政善治,则化普,事善能,则无惑,动善时,则天命知,若是可近于道矣,此外说也内说,心正 意诚,即是善字总领,水是圆通的,修道如水之圆通,正诚圆通,无道不成,水乃养命之源,水升火降,聚则结为金液,散则无处不周,如滋养万物一般,虽污秽之 所,无不沾之地,乃降宅,一善,则身外之身,处而安之,存正诚,则心渊而冥之,存正诚,则意外意,周流用之而不穷,存正诚,我之魂魄不为我之治,合之而成 真种子,一有性中景象,乃吾身之事也。惟我能知,他人安能,存正诚入于冥忘,性发而后动,方知命归根,此其时也,要圆通若水,可动则动,可静则静,善能正 诚圆通,动静方得随时,无人无我,安得有争?夫惟不争,几成于道,故无尤,无尤若水,方能上善,方得如此,信道之不浮矣。
持而盈之章第九
持而盈之,不如其已;揣而锐之,不可长保;金玉满堂,莫之能守;富贵而骄,自遗其咎。功成,名遂,身退,天之道。
此 章修身之要,要人有道而不自满,持真而无骄心,入性之后,任其自然,在冥忘中,不知其有,如是乃得道之士,初入道门,有此数病,持,是有了,勇猛向前不知 进退,故至于盈,一盈,不知其住火,而使其盈,不如不修,此句上合其天,而同天之虚无,体无始之真,只是中和以修之,方成久持之功,而无漏泄,锐,乃趋进 之心,及不可持,其心揣之而无保,因锐也,富贵,乃涵养之功,用之不穷取之不竭,若骄之,前若水之功,岂不自养,而安能成无极之道,合我本来面目,故使我 常常绵悟,而丹之液,金也,玉也,久在虚气之中,故守之,得其常存,少有骄心,则不能守,而泄天元一炁,世辞之矣,要久守,除非退其身,方得成我之功,遂 我之名,而合天地万物造化之枢机,返无极之至道,乃得常持而不盈,能保能守,不至于漏其真,泄其元,一混合其天,不外中和之旨。
载营魄章第十
载营魄抱一,能无离。专气致柔,能婴儿。涤除玄览,能无疵。爱民治国,能无为,天门开合,能为雌。明白四达,能无知。生之,蓄之,生而不有,为而不恃,长而不宰,是谓玄德。
此 章体道之实,周遍内外,使魄成真,一团性光内照,无中寻有,以乐天真,抱真一道,而永住黄房,如婴儿,无知无识田地,返其太无之始,以涤除瘴魔,保我无极 大道,以合天地,方得爱我真一之元,治复我身心,并一切凡想,无放于外,才能开其天门,闭其地户,以养我一团太和之气,上合天之清浮,下合地之重浊,中澄 我之身心,不空我本来面目,方得自明其明,自复其复,一点阳神,周遍六合,通天达地,无所不照,无处不普,才为真人。于是生之气,蓄之神,生气于无为之 中,冥冥忘忘,为之而不恃,其可道之道,可名之名,故长生,而天地神明,所以玄之又玄,无处主宰于我,是谓玄德,不由天,不由命,而由我一点道心,谁能似 此全德全玄,而不改初心,岂非神也,仙也。
三十幅章第十一
三十幅共一壳,当其无,有车之用;埏埴以为器,当其无,有器之用;凿户牖以为室,当其无,有室之用。故有之以为利,无之以为用。
此 章要人外静而内动者也,车乃载重,腹内轮转之物,从举步至千万里,其形隐若泰山,而无可撼,听其腹之转动,若周天移星换宿,周而复始,此阴阳变化之枢机, 而车不知己之动,随轮之转也,埏埴,乃土之平,而无造作之功,听其自然,随人造作以为器,借水火以成形。室乃人之居,若不开牖(you即窗),其室不明。 三者,车不知为车,听其辐也,埏埴不知其为埏埴,听其器也。室不知为室,听其牖也。辐乃车之黄庭,器乃埏埴之黄庭,牖乃室之黄庭;车无辐不行,埏埴无器不 用,室无牖不明,人无中宫不生;辐坏车敝,器坏埏埴亡,牖坏室崩,中宫坏气断;车修辐,埏埴修其器,室修其牖,人修其中宫;此四者,当无以为车,为器,为 室,为人。既无为将何修之?故有之以为利,有利必死,无之以为用,无用必生,此乃修身之譬,修真之要端也,随气之生,无随心之死也,炁益身仙,心旺躯死, 总不过要人留气而去心也。
五色章第十二
五色,令人目盲;五音,令人耳聋;五味,令人口爽;驰骋田猎,令人心发狂;难得之货,令人行妨。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,故去彼取此。
此 章教人触物不着,一心内听,收神,收身,收心,收意,五色,是内五脏,五音,是内五行,五味,是内五行中药物,驰骋田猎,是内五朝元,难得之货,是内一点 灵明,圣人为腹不为目,是内观,外不着,五色虽言外,而其意在内,凡人顺行,外着五色,天目闭而凡目开,岂不盲乎,内和五脏,使真一柔顺,不染邪气,而如 天中五岳,立极阴阳,亿万年不朽,五岳之气,和而上升,与太和交合,故不败常存,土中生水而滋养流通万国,此要紧之脉,如人五脏,不使其枯,常润其中,脉 络周流遍身,脉清则气和,气和则道立,道立则基地固,基地固则外色彩,一彩则世之五色,一毫不著,二目光明,岂能盲我乎,目乃神之门,门户高大,神守其 宅,魔岂能入?魔既不入,神明内听,则五声了,我之明,不向外驰,而炁方得来朝,炁一朝,酸甜苦辣,吾自啖之,岂他人得知。实实得其中奥味,任其金木来 交,五行聚合,方产紫英,其货一得,圣人只知有内,忘其躯壳,岂有目于外,耳于外,口于外,心于外,行于妨乎。听而不知其闻,食而不知其味,到无声臭时, 色岂能着我目乎?声岂能听我耳乎?味岂能听我口乎?驰骋田猎,岂能乱我心乎?奇珍异宝,难得之货,岂能动我念乎?修真之子,一心内守,外判阴阳,静体无 极,返混元于我腹之中,出其身于太虚之上,故去彼之色音味驰骋难得之货,而取此中之色音味驰骋田猎难得之货,静中生之育之,养我之清气,助我之灵根,守我 之神明,出我之真身,以我合天,以我合全,以我之道而同太空,总从为腹而不为目,方得取真一之性,而生其命,就是天上仙子,不过是断外接内四字,以归于 空,从空中返有,日月合明,而成其道,道之成,在于耳目心三字,三者聚而成道,散而成鬼,可不慎乎,叹其人为此而丧,守此而生,聚此而成,诸子勉之慎之。
宠辱章第十三
宠辱若惊,贵大患若身。何为宠辱?辱若下,得之若惊,失之若惊,是谓宠辱若惊。何谓贵大患若身?所以有大患者,为吾有身,及吾无身,吾有何患,故贵以身为天下者,则可以寄天下;爱以身为天下者,乃可以托天下。
此 章要人得失如一,不为此所着,外说荣华为宠,患难为辱,内说无为为宠,有为为辱。深一步说,得灵为宠,失灵为辱,我从空里得来,孜孜汲汲,惟恐有失,常以 惊为念。我道日长而无消化之日,若遇无知,授之作为,是吾辱也,要我洗涤参求,徨徨然速归正道,若无惊心,沉于苦海,常存惊,渐归正去邪,此讲人之自盲, 吾今日开光,再讲内功宠辱,要存真内照,见我本来,是我宠也,惟恐毫厘之差,常存若惊,灵性倘有一念之差,是我辱也,凡人有宠必有辱,惟惊字守之,此惊非 怕也,一念不动,是惊,一物不动,是惊,空中显相,是惊,光中霹雳,是惊,有有中无,是惊,虚灵不昧,是惊,惊难尽述,如此若惊,有宠而无辱也,贵大患若 身,有身就无患,无患亦无身,患乃身中出,身从患中生,一静之后,丝毫运用,是吾患也,崩鼎者,一患也,痰绝者,二患也,火炎无水者,三患也,四肢不动 者,四患也,目眩而无光者,五患也,气不接者,六患也,口不能言者,七患也,五脏炎枯者,八患也,有骨无肉者,九患也,不明大道者,十患也,此患皆从天之 身而来,亦从重命而来,若轻命,轻后天之身,惟重先天身,患从何来,有为患生,无为患绝,贵大患者,是重命入邪之人,人重命,方去修,不管邪正,死死下功 为重命怕死,谁知死期更速,重性轻命,方得无患,命中不得性,性里常生命,故若惊若身,而贵我真全之理,倘有察处,以若惊而守若身,何谓宠辱?辱为下,元 海枯竭,故先天不生,是辱也,后天作,而补先天是宠也。得真灵若惊,失本来若惊,是谓宠辱若惊,何谓贵大患若身?所以有大患者,为后天身耳,及吾存先天之 身,而无后天之身,吾何患之有,贵以先天之身为天下者,则可以寄其身,而塞于天下,爱吾先天之身为天下者,乃可托虚灵之身于天下,是存道身外凡身,如此宠 其身而无辱于身,无患于身,方是清静常存之道,而无入邪之心,此是修真至妙,愿学者勉之。
视之不见章第十四
视之不见,名曰夷;听之不闻,名曰希;搏之不得,名曰微;不可致诘,故混而为一。其上不皦。其下不昧,绳绳不可名,复归于无物;是为无状之状,无象之象,是为恍惚,迎之不见其首,随之不见其后,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,能知古始,是谓道纪。
此 章是知“道”,不可以色声力求之者也。道本无见,不可色求,道本无闻,不可声求,道本无得,不可力求,道之渺矣,岂能见乎?惟夷夷然自见,道之奥矣,岂能 闻乎,惟希希然自闻,道之玄矣,岂能得乎,惟微微然自得,三者,合于天而全于人,不可诘之而穷其理,见于内,闻于内,得于内,精一而见,气一而闻,神一而 得,方为混一。其上不皦,瞻之莫知其高,其下不昧,俯之莫知其渊。言其难闻难见难得之道,上达于天,下达于地,中合于人,要体此理,究其奥,通其玄,会其 无中之有,三家合混初之体,如痴中知痴,醉中知醉,方乃见乃闻复乃得,绳绳然而专心精至,不落顽空,才有真象出现,使为无状之状,无象之象,本真一出,聚 则成形,散则成气,何有实状,何有实象,故此不着若是,方为恍惚,到杳杳然。迎之不见其首,随之不见其后,玄不知其玄,道不知何道,强名不见不闻不事,故 曰夷希微耳,古之道者,以身合天,以德合天,以心合天,三者既合,是为真道。今之人口虽言而身未体也,就虽体,不过劳心劳意而苦其形,是谓“执古之道以御 今之有”,倘或苟能知古人,体元始之初以修身,如是者,乃见乃闻乃得,是谓修道之纲纪,能时时如是,刻刻体此,方能如天之清,如日之升,如月之恒,如松柏 之茂,如南山之寿,如此无疆之道,何不体此而黾勉行之?道在不动,道在不行,道在不言,道在不目,道在不耳,道在不心,道在不意,道在不息,道在不知,知 内寻知,息内寻息,意内寻意,心内寻心,耳内寻耳,目内寻目,言内寻言,行内寻行,动内寻动,苟如是,皆可上冲。
古之善为士章第十五
古之善为士者,微妙玄通,深不可识。夫唯不可识,故强为之容。豫兮若冬涉川,犹兮若畏四邻,俨若客,涣若冰将释,敦兮其若朴,旷兮其若谷,浑兮其若浊。孰能浊以静之徐清?孰能安以久之徐生?保此道者,不欲盈。夫唯不盈,是以能敝不新成。
此 章是借古之修者教后之人,古之人从实,无穿凿,今之人,从精庄妙严,以作外相,上古修者善士,小心谨慎,故微妙玄通,深不可识。夫微者,道之幽深,故不可 识;妙者,道之精粹,不可识;玄者,道之难穷,不可识;通者,道之广博,无所不通,不可识。此四者,体道者,能搜微究妙,悟玄,通遍三界,内外无一不烛, 言道微妙玄通,入定内,细细觉察,方得通达。外说达天下,内说达全神之灵,使他暗里珠明,光透百骸,形神俱妙,与道合真,故无可识。故不识,容者道之体, 本来无容,强名为容,豫者,是我虚中用虚,如冬川不可涉,如涉川一样兢惕,方得不漏,稍放,就不能生,犹兮若畏四邻,此乃澄静本来,犹恐有外魔来攻,如有 邻舍窃取,存敬畏以防之。俨若客,修身,如宴有尊客之前,不敢放肆,方守静到底澄清,涣若冰将释,入静大定时,如履春冰一般,防其惊异,恐走失灵根,致生 不测,保身之要也。敦兮其若朴,不尚雕凿,素其玄风,不可搬运身心,存澄静为用,体元始之理,行元始之事,以神归元始,以气合元始,以身化元始,以心意混 元始,皆成一炁之朴。旷兮其若谷,广旷虚中,若太虚之体,为一大窍,任其乌兔东西,炁合自然,存灵守真,中中乃得,是我举动之灵,归于空谷,浑兮其若,浊 本来混一,灰心乃灵,从灵中炁合,复浑,又从此浑中求明,到此明处,人以为浊,惟我独清,任以马牛呼之,只自固真一,返其当来,以脱尸骸,方能解脱,不使 鬼神专权,惟我自主,始见真神,是内清而外若浊,以遮凡尘俗目,此隐圣故耳,如此虽妙,孰能似古善士者,浊内求清,清中更澄,要时时徐行,弗得贪求,如此 清矣,孰能似善士安身心,久久如一,体本末终始,先后不改如初,方似古善士,如此修行,乃可以近道,而生定静虑得之妙。后之学者,遂一遵行,才有明德新民 之奥理,率性以近其道,尽性以生其道,才叫做致中和。合天地以育万物,不过是安之久而生,静之极而生,这是个无中有了,从前一一体行,如冰如邻如容如浊如 川如古善士方能保此道,保此道者,守中无盈,不盈难溢,倘有妄生,盈乃克生,夫惟不盈,是以能敝其形,敝其心,敝其意,方乃成焉。要人小心渐进,无妄无 退,方得学古之善士,行精一无二之功,乃得全真,是以借古人而儆后学者也。
致虚极章第十六
致虚极,守静笃,万物并作,吾以观其复。夫物芸芸,各归其根。归根曰静,静曰复命,复命曰常,知常曰明。不知常,妄作凶。知常容,容乃公,公乃王,王乃天,天乃道,道乃久,没身不殆。
此 章是逐径之妙,一层深一层,一节玄一节,要人层层通透,节节光明,致虚极,何也?虚从何来?从空里来,何谓极?彻底清为极,何谓致虚极?身心放下为致,身 心窈忘,为致虚极,何谓静?丝毫不挂,为静,何谓笃?纯粹精一,为笃,何谓守?专一不离为守,何谓万物?虚中实,无中有,为万物。何谓并作?皆归于一,为 并作,何谓吾?灵中一点是吾也,何谓观其复?内照本来,何谓以?得其神而返当来,何谓物芸芸?诸气朝宗,物来朝宗暖烘烘,蒸就一点神光,何谓各归其根,是 从无而生,虚而育,打成一块纯阳,常住于中,何谓归根?曰静,是有中复无,实内从虚,静者太和之气,天地之灵是静也,何谓复命?返其元始,是命也。觉其本 来,是命也,虚空霹雳,就是婴儿落地一声,是命也。人得此生,仙得此道,何谓常?得之曰常,何谓知常曰明,明得这个,是明,明此理,通此妙,参此玄,得此 道,何谓不知常,不明这个是不知,何谓凶?不知其静,不知静里求玄,动中求生,有里着手,故凶也。既不知静,又得知动,知有此动,此有,从静生者吉,从动 里寻有,有中取动,安得不凶。何谓知常曰容?知常静之妙,知静里常动之微,静中动,无所不通,无物不容,言其博也,厚也,高也,明也,悠也,久也,微也, 妙也,巍巍乎,焕乎其有道也。就如儒经云:静而后能安,安而后能虑,虑而后能得。又如子思云:道也者,不可须臾离也,致中和,天地位焉,万物育焉。又如颜 子有云,仰之弥高,钻而弥坚,瞻之在前,忽焉在后。又如孟子有云,尽其心者知其性也。又如释典云,无无明,亦无无明尽。又如大法云,不出不入,此皆容也。 何谓公,无人无我,无声无臭,普照万方,惟澄而已,何谓王,一澄乃公,公得其旨,统领谓虚,归于密室,湛寂无为,是为王也。何谓天?金木交并,湛寂真神, 无微妄,无微无,无虚中之物,合阴阳之炁, 按五行之虚,得天地之和,体清虚之妙,得无极之真,是一天也,何谓道?静如清虚,彻底澄澄,是谓玄,玄之为玄,是为道也。道本无名,借道言真,返之混沌之 初,无言可言,无道可道,是为道也。何谓久?无言无道,是久也,何谓没身不殆,既无言无道,身何有也,无有何殆也,是以为殆,妙哉斯明矣。
太上下知章第十七
太上,下知有之,其次亲之,誉之;其次畏之,其次侮之。信不足焉有不信,犹兮其贵言,功成事遂,百姓皆谓我自然。
此章大旨在何处?在清欲澄心,何为太上,澄清后返之于纯,合元始之初,谓之太上。何为下知有之,诸气不生,神凝之后,众皆归宗,谓之下知,凝结于内,谓之有之。下乃诸宗也,既知有之,其性镕也,既镕,亲之,誉之。何也?要刻刻防之,亲也,惟恐有失,关闭来镕誉 也,要我含太和以养之,存极静以铸之,铸剑之要,全在忘中得,静中采,采中忘,是亲也,誉也,既亲之誉之,何故又畏之何也,我不惊恪恐入于顽空,其空一 顽,鼎翻火散,其害不少,是以畏存之,既存畏,又侮之,何也,稍有不纯,其药爆现,侮我之灵,神即分散,是侮也,敬谨固守,养其真静,纯粹精一,抱元合 虚,不令其侮,此真趣味,信犹不足,焉有不信,而有动者乎,既静而信之,又贵 言之,何也,我以笃信真静,犹若无言而守也,是无言也,犹之乎贵言一般,何为功成事遂?骊龙得珠,岂不谓功乎,彩凤骊珠,岂不谓事遂?如实诸脉归宗,情性 为一,俱合太和,以为而使之然也,皆谓之曰,我得之自然而已哉。
大道废章第十八
大道废,有仁义;智慧出,有大伪;六亲不和,有孝慈;国家昏乱,有忠臣。
此 章大意何说?此意功到方见妙,何为大道?默默无言,静极无知,谓之大道。无往不是道,又何废也?不废,不为道,废尽乃为无极,既废为何仁义有?废到不识 处,诸脉络,循规蹈矩,一一朝元,不待勉强而来,不言即仁也。不为即义也,不言不为,合成一处,其中若有仁有义存焉,以无为,其德含容,其量恢廓,岂不有 仁义存于中?何为智慧出,有大伪?炼己以愚,修行以痴,方得成丹,苟有智慧,加之作为,用心用意,勉强胡行,诸魔迭至,诸障肆生,无不作假,大伪生焉。若 在愚痴内,生出智慧,诸魔不侵,诸障不出,何伪之有?若炼得愚痴,不识不知,是亦伪也。人身是假,人神是真,有大伪,去其身而留神,谓之大伪。何为六亲? 眼耳鼻舌心意,何为不和,不见,不听,不臭,不味,死心,忘意,谓之不和,既不和,又何有孝慈?孝者顺也,慈者爱也,顺性爱灵,返天之根,天根既得,子孝 母慈,和合骨肉,母抱其子,子伏其母,是谓有孝慈。何为国家?身心是也,虚中亦是也,性命又是也。何为昏乱,心不定,入世而昏,心不定,逐境而乱,尘欲内 集,昏乱吾中,气性不断,先天性不生而昏。凡命不惜,真炁绝而乱,身心定,虚中静,性命应,定静应,元神庆,昏于中,取于外,外乱内昏,金木相亲,外昏内乱,水火相并,昏者冥也,乱者交也,一冥一交,神仙之道,何为有忠臣,忠臣是意安也,精中华,皓中白,交而纯粹,合而杳冥,复神于中,内合天形,是为忠臣。
绝圣弃智章第十九
绝圣弃智,民利百倍;绝仁弃义,民复孝慈;绝巧弃利,盗贼无有。此三者以为文,不足故令有所属:见素抱朴,少私寡欲。
此 章申言何也,恐人易看,不留心穷究,故复按也。请其旨,要人到“上德不德”,情欲尘心,一毫不着。希圣希贤,念头一毫不染,尽忠尽孝的意思,都不存毫厘之 念,到无为地步,是此旨也,何为绝圣,忘神入太虚,何为弃智,忘忘于空。何为民利百倍,无为后,诸气化淳,听其自然,谓之民利百倍。何为绝仁,冥中更冥。 何为弃义,除意归仁。何为民复孝慈,入无为,到了捉摸处,不知己快,不知己乐,听其生化,谓之民复孝慈。何为绝巧?不自作了然而生枝叶,恐聪明反被聪明 误。何为弃利?不生贪求,恐求盈而反溢也,无为,盗贼无有,不聪明,不求盈,而无害生,谓之盗贼无有,何为此三者,虚空灵是也。何为以为文,不粉饰造作, 自作聪明而求盈。何为“不足,故令有所属”?以中求中,为之不足,以中求中,不盈不溢,常常冥忘,不待去求,而自令有所归,何为见素?不彩之文之。何为抱 朴?不粉之饰之。何为少私?不贪之求之。何为寡欲?不盈之溢之。总归纯化无育的地步,合于无极之始,反归于空,乃申明上章之意也。
绝学无忧章第二十
绝 学无忧,唯之与阿,相去几何?善之与恶,相去何若?人之所畏,不可不畏。荒兮,其未央哉!众人熙熙,如享太牢,如登春台。我独泊兮其未兆,若婴儿之未孩, 乘乘兮,若无所归。众人皆有余我独若遗。我愚人之心也哉!俗人昭昭,我独若昏;俗人察察,我独闷闷。澹兮其若海,漂兮似无所止。 众人皆有以,我独顽且 鄙。我独异于人,而求贵食于母。
此 章自知玄玄,独落根本,只知有灵,不知有身,又何况人可得而知也。绝学无忧绝无有之学,抱中而已,岂有忧哉。唯之与何,惟灵内之根,守纯阳之气,宁无忧之 神,与人隔障,可得易闻,欲知之人,而人不知,灵神能去几何。有无相通,呼吸相应,善恶不分,有灵必有神,有神必生灵,善者灵也,恶者神也,相去有何若 哉,言其神静生灵,灵彻通神,人之畏,畏性不生,畏命不灵,无虚也,无静也,虚静不极,岂不畏哉。我若虚也,虚之极,我若静也,静之极,我若极也,极之 至,又何畏性命之畏哉。上“畏”字之,我有惊醒,终日惕惕,下“畏”字之,是性命,是虚静,荒兮其未央哉,荒非荒也,一物不着,一丝不挂,无天无地,日月 暗明,惟混而已,谓之荒也,其未央,恍惚未生,不知有冥,不识有空,如此境界,有何中央,是未央哉。众人熙熙,若有所得而自快,盈其心,满其志,止于此而 已矣,如享太牢,如登春台,因盈也,因满也,不知盈满而自害,我独泊兮,我到未央时,不敢苟且愈坚其志,愈恒其心,只执于中,连中也不知,是为泊然其未 兆,我到未央时,若婴儿之未孩,知识不生,闻见不开,婴不知其婴也,乘乘兮若无所归,婴不知为婴,此时候有何归着到寂然之境,静到寂寞之乡,“众人皆有 余”,为胜心二字,自满自贪,谓之有余,我独若遗,到一境,灭一境,入一步,杀一步,得一趣,忘一趣,知一妙,去一妙,自己危微精一,谓之若遗,人到玄玄 处,秋毫不贪,飞灰不染,方为若遗,我若遗,愚人之心也,寂然不动,辉辉兮,灿烂于中,冥冥兮,性升于空,沌沌兮,返之混始,归之混沌,俗人昭昭,盈心满 志,自以洞然为昭昭也,我归元始之初,神不知为神,气不知为气,虚不知为虚,入与混然,惟昏昏然不识,若未胎婴一样,我独顽且鄙,此顽非顽也,五行自运, 天地自交,阴阳自混,乾坤自一,谓之顽也,鄙非鄙也,精粹纯一,谓之鄙也,我独异于人,默默无为,着中不着,异于人而合于天也,混沌合于我,我还归于混 沌,谓之异于人,而混沌同也,混沌之内,惟知有中,母乃中也,昏默之中,采先天精华,含养于内,谓之求食于母。
孔德之容章第二十一
孔德之容,惟道是从。道之为物,惟恍惟惚。惚兮恍兮,其中有象;恍兮惚兮,其中有物。窈兮冥兮,其中有精;其精甚真,其中有信。自古及今,其名不去,以阅众甫。吾何以知众甫之然哉?以此。
请问此章大旨,此章虚中着实,空中生有,自知自觉,涵容养中是谓孔德之容,心不虚,不能容,心不空,不能量,虚空方得应物,道为何物?是先天生的炁。炁生道,从道凝为物,人何能使物凝中,初然下 手,下手处在太虚立基,去心意,住基合恍合惚,谓之初进,此一讲也。凡人修道,必先由此,后至恍惚,复为熔金,熔化养体,如坐大火中,周天云雾,如入冰 山,方为恍然,昆仑镇顶,不能力支,方为忽然,恍惚之中,中若有象,见如不见,知如不知,方为真象,恍中生惚,惚内返恍,内若物存,觉如不觉,存如不存, 方为真物,既惚中返恍,恍中生惚如影一样,为何有名,吾不改之,因存因有,着定于中,是其名也,名乃害也,其害不去,焉有众甫,不存他,不有他,不着定于 中,是去名也,去名亦是去害,害去气熔,名去神化“甫”字,当作“父”字看,亦当“主”字,亦当“神”字,目不观,目神入矣,耳不闻,耳神收矣,鼻不息, 鼻神凝矣,口不言,诸神聚矣,谓之众甫,诸神聚其舍有主,诸神化,其气有父,诸神存,其名不去,是为众甫,为众甫,方得若窈若冥,到了窈冥时,才得神化, 气结,精凝,而成道如此。
曲则全章第二十二
曲则全,枉则直,洼则盈,敝则新,少则得,多则惑。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。不自见,故明;不自是,故彰;不自伐,故有功;不自矜,故长。夫唯不争,故天下莫能与之争。古之所谓曲则全者,岂虚言哉?诚全而归之。
此 章是教人纯一不杂,自无骄贪者也,太上之婆心,恐人自骄自贪,常存好胜之心不自加功,而妄采取,有害清静之道,教人常存不盈不满之意,故以式示之,凡学道 者,从曲而生,深究太阴之理,从月之三日,生阴,三日取阳光方明,故渐加采取,功到自然满盈,曲则渐直,初三,初八,十一,十三,十四,十五,十六故望曲 则盈,如月也,枉者,要人纯其精一其华,精华纯而生,用华不用精,固精采华,洼者小土塘,水多则盈,要人防溢之害,弊者,弊其着采,弊其采守,去有为之 弊,存意中意,太虚中运用生化之理,少者,一丝不着,多者,妄心极用,是去此数件,清之,一之,虚之,极之,是以圣人教人式如此,故举言之,人无矜,故道 生,前不自者,默其功,而听其自然来往生化,未免强用他之功,气聚自生,气烘自化,气融自结,气纯自成,气化自泰,泰后自旋,自转微意,一点落于宫中,气 后合混沌时,如太虚中一点金星,天水相映,总从“不自是,不自矜”中来,是以不争,不争者,因不自是自矜,方处不争,到不争时,岂有虚谬哉,深为后人而详 说之,因曲枉洼弊少多者六字,总不过要人去有存无,去胜存朴,去贪存实,是以不争而归式之。
希言自然章第二十三
希言自然:飘风不终朝,骤雨不终日。孰为此者?天地。天地尚不能久,而况于人乎?故从事于道者,道者同于道;德者同于德;失者同于失。同于道者,道亦乐得之;同于德者,德亦乐得之;同于失者,失亦乐得之。 信不足,有不信。
此 章言其自然,不待作为。希言者,言贵于无,如飘风亦然,倘天心不静,飘风即起,不能恒耳,如人之功,其铅方起,意即外驰,岂能恒乎。骤雨如人之功,水方来 朝,心即他向,火不能降,虽朝无益,如骤雨不终日耳,如此用功,孰谓是先天地,此乃谷之余,天地尚且不久,火来水散,水朝火灭,不能合一,天地岂能久乎, 人妄采后天,乾坤毫无主机,人乃神也,神岂能返舍,无是理也,故从事于道,言静极之功,去有而就无,故从之静,从之无,道者同于道,同天地不言太虚之体, 德者同于德,同天地生化万物之机,失者同于失,同天地虚灵不昧,无言无动,而合天地之道,同于道者,同生化肃杀之权,如人有动有静,相生相克,与天地无丝 毫差谬,乐自然之道,故得之,同于德者,同天地含弘广大,无不复载,其有容也若此,乐其自然之道,故得之,同其失,同天地虚灵不昧,风云雷雨,无意而生, 无意而散,丝毫不着,如此容静,包罗乾坤,听其自然,合天地,乐我自然希言之道,故得之,如此合天,信之犹为不足,焉有不信之理乎,太上教人,不过体天惜 己而修,忘德忘失,无容心于物也。
跂者不立章第二十四
跂者不立,跨者不行。自见者不明,自是者不彰,自伐者无功,自矜者不长。其在道也,曰余食赘形。物或恶之,故有道者不处也。
此章从虚自运,不待勉强,何为跂者不立?跂者,是斜身不正,谓之跂,故不立为何譬跂, 意邪心着世欲,猿马不收,何能得静,何故得静,正其心,澄其意,毫无染着,故能得静,何为跨者不行,跨者,一脚而立,不能行也,譬此者何也,因人不渐进, 知而不行,如独脚而立,岂能久乎,是以警后学也,不静,安能得起不虚,讵能得知,人若闻道,不从渐修,焉能成乎,何为自见者不明,自有邪见妄自为是,不规 自然,岂通透内学,若有通透,将何求之,似愚似痴,终日默默不待勉强,自作聪明,不求明而自明也,何为自是者不彰,自立偏见,终日妄参,其大道不能彰现, 将何求彰,常存不满之心,不生速进之心,终日自足,岂能彰乎?要不自足,虚虚静静,常若蠢然,澄见底,不求彰,功到自见,此彰非外彰彩之意,乃内中运行生 化之机,方合太上本旨,何为自伐者无功,外说如满山仓槐古柏,樵人日采山之槐柏,日采不觉,月采年采渐渐待尽,山之秀气,渐渐消散,久之为一枯山,如人终 日目视耳听,口言鼻臭,身劳神损,气耗精枯,终日不觉,久之如枯山者同,又如人妄相授受,不归清静大道门头,终日或守或放,耗水抑火,每日烧煎,其已不 觉,久之亦如枯山同,何为自矜者不长,人少静,微有觉意,便生自夸之心,矜心一存,道无渐进,今日如此,年如此,终此而已,因自矜自夸故也。焉有渐进之 理,将何得渐进,有恐闻之心,存不足之意,坚之固之,精之一之,再加一笃字,不求长而自长也,如此自然与道合也,何为道合?要如余食赘行,人不知以后天余 食之气,精心切悟,以为己害,起后天地,精心切悟。去静中参悟,后天中先天,赘行,是不动貌,心贪身懒之意,既心贪身懒,为何譬道,言如人外不动而外勤于 功,就如身懒心贪赘行一般,何为物或恶之?物乃灵物也,因自见,自是自伐,自矜,不从自然,不归清洁,灵物岂能起乎,若或有恶者然,何为故有道,道乃自然 之玄,有道的人,不见,不是,不伐,不矜,此为故有道,何为故有道者?不跂立,不跨行,从清静自然,不待勉强中而来者,无速进之心,无矜誇之意,入于冥忘,常在虚无之境而不处,见是伐誇有为之地也,故不处。
有物混成章第二十五
有物混成,先天地生,寂兮寥兮,独立而不改,周行而不殆,可以为天下母。吾不知其名,字之曰道。强为之名曰大。大曰逝,逝曰远,远曰反。 故道大,天大,地大,王亦大。域中有四大,而王处一焉。 人法地,地法天,天法道,道法自然。
此 章旨在何处?在一大字,修在何处,结穴在寂寥,混成,物是何物,灵明随气而结,空洞之中混成有质,此质虚象无形,结而成丹,谓之有物混成,何为先,何为 后,积谷为后,采阴精为后,着意为后,一切有为为后,寂静中生,虚灵中出,空洞中升,无杳中来,无有中见, 虚实中成,为之先,皆谓之先天地而生,何为先 天地,混元中未有天地,而天地性存,未有阴阳,而阴包阳,阳包阴,阴中生阳,阳中生阴,谓之先阴先阳,取而用之,谓之先天地,既有先天地,要寂寥何用,不 寂,阴中阳不生,不寥阳中阴不出,寂寥之中,天地生而合一,阴阳聚而泰交,何为独立不改,天地不可改,天地为独立,至道为独立,天地不外于道,而况万物 乎,谓之不改,何为周行而不殆,天旋地转,周流生化,岂有崩坠乎。天地原以一气化成,天中之天,地中之地,天中之地,地中之天,一气混融,出于自然。道乃 天地,亦是流行而不殆,天地可殆,而道不能殆也,何为可以为天下母,母者以气成道,道生天地,天地生万物,而万物亦本于道,是以为母,可以为天下之母,言 其无事不本于道也,何为吾不知其名,字之曰道,太上亦不知何为道,言其纯粹精一,至玄至妙,不知为何名,想象自推之曰:“字之曰道”,何为强名之曰大,无 往不包,无处不利,通流阴阳,强之曰大,何为大曰逝,逝者,无处不周,谓之曰逝,逝曰远,远者,天上地下,流道流行,谓之曰远,远曰反,反者,天地万物, 无不本于道而生,无不归于道而化,谓之曰反,生无不本于道,化无不归于道,故曰道大,何为“天大,地大,王大”?天故大也,天本于道,地故大也,地本于 天,王故大也,王本于地,天地王皆本于道,道故大也,殊不知道亦本于自然,天所以覆万物故曰大,地所以载万物,故曰大,王所以统万物,故曰大,道所以包罗 天地万物故曰大。何为域中?域中者,天地万物之王宰。道凝于天,而为天之域中,道凝于地,而为地之域中。道凝于万物,而为万物之域中,人能体道,道凝于 人,而为人之域中,何为四大?天地王道,谓之四大,精气神灵,谓之四大。四大皆空,而道处于中,谓之王处一焉,何为人法,天法,地法,道出于自然,人能自 然,如地之静,故常存,谓之人法地,地得天之雨露下降,生化之机,地固结而常存,谓之地法天,天禀清虚之气,凝虚于上,不动无为而合道,谓之天法道,道本 于虚无,常含湛寂之体,听无为之生化,谓之道法自然,自然之中,有物混成,感先天地而生,凝寂寥而化,随自然之机,而合混成之道,谓之自然。
重为轻根章第二十六
重为轻根,静为躁君。 是以君子终日行,不离辎重,虽有荣观,燕处超然。奈何万乘之主,而以身轻天下。 轻则失臣,躁则失君。
此 章教人温和弱体,静动相宜,渐进的意思。重为轻根,是从少而多,从静而动,虽性命为重,世事为轻,先去世事之轻为根,从静而为本,根本既固,方能重性命, 如人负物,先力寡不能胜,从轻而渐重,方才能胜。人不去世事,安能全性命之重乎。静为躁君,君者,心也,心属火,安得不躁,炼乎静以制之,一静心纯一虚火 降,是以君子重性命,而虚静降君,降国之君,常常若惕,如负自重,终日坚心清静,行若负重者然,人能惕惕不忘,清静真一,虽有荣观,燕处超然,而终日不离 虚静之机,奈何人君主天下者,以身轻天下,是众末留本,妄想邪见,其国易于倾颓,身者,国也,臣者,气也,离于静则失臣,躁于心则失君,一讲也。重为轻 根,何也,重者丹也,轻者气也,气为丹之根。重者,性也,轻者,命也,性为命之本,筑基必先务本,谓之重为轻根,静为躁君,何以静者?清而澄躁者,妄而 生,以澄止妄,以静治躁,清者妄,息常澄其心,静其意,清其神,如此心则灰去,是以君子终日不离辎重,何也,是以修真之士,终日乾乾,若惕如有重任者,一 时不能拂去,是以君子终日不离辎重者然,终日不离静澄,而炼其主,虽有荣观,燕处超然,若何?静中有奇景异象,虽有荣观处而以无为化之。澄中虽超然燕处之 畅,亦以无为治之,“奈何万乘之主”,何也?奈有血肉而为之主君其国者,此患也,以身轻天下,何也,是形骸之累,又有血肉主宰其身,内不能灰,外不能化, 奈何有累于我哉,去心轻身,从无为治国,清静治君,是谓奈何“轻者失臣”,何也?君不能以清静化,国不能以无为治,温良恭俭之臣,见躁其君,乱其国危邦安 肯出任,故常隐于海国,而不化行天下,是轻则失臣,躁则失君,何也,君不能以无为治国,驰骋田猎,好作为世欲之事,如此昏乱,安得不躁?失其静,而君亦以 失之,不静有为,为之失也,是谓躁则失君。
善行无辙迹章第二十七
善行无辙迹,善言无瑕谪,善计不用筹策,善闭无关键,而不开。善结无绳,约而不可解。是以圣人,常善救人。故无弃人,常善救物,故无弃物,是谓袭明。故善人,不善人之师,不善人,善人之资。不贵其师,不爱其资。虽智大迷,是谓要妙。
此 章太上教人随机化育,不待勉强而听自然者也,是一团无中有的景况。何谓“善行无辙迹”,善乃人之本性.父母未生之初,就有善性,是一点落根源的时候,未有 化育,就有此善,即先天也。行是发生归鼎,先天一来,只可意取。岂有辙迹。若有辙迹,即是采取有为功夫,大道本于自然,谓之善行辙迹。何为“善言无瑕 谪”,善若言即有瑕生,即有诡诈,善不言,则瑕玷诡诈从何而起,方得还白不言谓之善言,自然谓之无瑕谪。何为“善计不用筹策”?淳化之民何用刀兵,不计为 “善计”,气和了先天即生,何用子午卯酉?着意筹策,能善用计者,就用不着筹策。何为善闭无关键,而不可开。不闭为善闭,何用闭谷道,通三关,开昆仑?从 夹脊两关,脐下元海,何窍要闭?何窍要开?终日用心用意,去自搬弄,岂不惜哉。善闭者,出自自然,而关窍自然通透,自然光明。著于关键者,而关键沉于渊 海,昏昏无著者,虚无之关键,周天为大窍,无有隔障,善闭而无关键,不可开而自开也,何为善解无绳约而不可解?不结为善结,著意采来,容心凝结者,不是养 性命,是送性命。不是养长生药,是自练毒丹而害生也。终日耗后天之宝,耗竭气散,惧寒,惧暖,惧风,惧湿,面金唇玉皆不善结者。倘后有同志者,宜以此戒, 听其自然,神气凝结不待用意,而自从规矩准绳中而结,一结成丹。岂可解也。何为是以圣人常善救人,故无弃人,圣人是善言、善行、善计、善闭、善结的人。人 者,身也,是以圣人爱身,常修身而不弃身也,恐人于尘嚣枷锁之累,故救身而抱道也。何为常善救物,故无弃物。物者灵也,恐人于有为,常存救人之心以无为化 之,故出自然听其生育,无向凡俗而不弃也。何为“袭明”?天无容心生物,亦无容行化行人体;天无容心修身,亦无容心凝结,听物之生化是为袭明。何为“善人 不善人之师”?无为之人,不假造作,是有为之规模,是有为之人,用意造作为无为之榜样。圣人修自然之道,体天之无为。故不贵其师,不爱其资,虽有智人,体 杳冥而若大迷,是谓得道要妙,总不过无容心于道,而听自然者也。
知其雄章第二十八
知其雄,守其雌,为天下溪。为天下溪,常德不离,复归于婴儿。知其白,守其黑,为天下式。为天下式,常德不忒,复归于无极。知其荣,守其辱,为天下谷。为天下谷,常德乃足,复归于朴。朴散则为器,圣人用之,则为官长,故大制不割。
此 章何意,要人守道,分理阴阳。何为知其雄,守其雌?雄是阴中阳生,雌乃先天一气,知而不采,谓之知其雄。守而自来,谓之守其雌。何为“为天下溪”?分理阴 阳,则天下柔和。溪乃淳也,天下淳,阴阳自然分理。天下,指一身而言,一身无为,常德不离,德者,道也。人本清虚,清虚阴升,清虚阳降,阴升阳降,其德乃 长。真常不离,反与婴儿同体。婴者,气未定,五脏未全,皆虚空也。人能无五脏者,方能知其白而守其黑也,以婴儿为天下抱道之式。人能如婴儿,触物不着,见 境无情。为天下式者,真常之德,无差忒矣。道得淳化,反归于无极,而合太虚之无为。知其白,不若守黑,白能易染,而黑无着,静到白时,如月返晦,到晦时, 收敛之象也。知其荣,荣则有害,不如常守其辱,辱心一存,万事无不可作,无为存辱。为天下谷,谷者,虚其中,一身常能虚中;为天下谷,此之谓也。常德乃 足,中能常白,其道常存。道存,而反归于朴。朴者,全完之器,朴散而成器,散者分其朴,而圣人用之,圣人能守中精一,则纯一而不杂,为天下管辖,统天下之 民,归于一国。聚万成一淳化无为之国,分理阴阳,五行之造化归于一统。则大之而不割也,一身纯阳,分理阴阳,其炼而成体,岂能割乎,知雄守雌,以柔治刚之 意也,太上教人无为化淳,听生化之自然,不假勉强也。
将欲取天下章第二十九
将欲取天下而为之,吾见其不得已。天下神器不可为也。为者败之,执者失之。凡物或行或随,或呴或吹,或强或嬴,或载或隳。是以圣人去甚,去奢,去泰。
此 章是教人无为,法天行事。丝毫不挂的意思。将欲取天下而为之,天下者,一身也,取者修也。为者,无为之道也。人若修身,必本于无为,诸事若不造作,则不能 成。惟道不然,将欲修身,必本于清静自然之道。如今世人,若不些小言一二着,长笑而逝矣,吾见其不得已也。天下神器,何尝有为。以湛然常寂,听其自然生 化,随机静动,故不可为也,有为必败于性,有著必失于命,不为不著,性命常存。凡先天气生,听其随行。内应于呴, 外应于吹,出入自由,不待勉强而嬴也。若有微意,非太上至玄之道,亦非不坏真空长生之道也。或载或隳,若修清静,随其左冲右冲,上旋下绕,待其中千穴万 窍,忽然一旦豁然贯通,方得根深蒂固,载值于中宫。无隳无豫。是以圣人修身,必先去甚而无妄心,去奢而无繁华之心,去泰而无胜心。心既无而一身无不自然。 合太上传道之本心,同太虚而归真空,无为真空,安得不取天下乎?
以道佐人章第三十
以道佐人主者,不以兵强天下。其事好还。师之所处,荆棘生焉;大军之后,必有凶年。故善者果而已矣。不敢以取强,果而勿矜,果而勿伐,果而勿骄,果而不得已,果而勿强。物壮则老。是谓不道、不道早已。
此 章清静无为,不加造作,造作早已。以至道佐人主者,不言为道。道之渺矣。清静即是至道,以清静之道治伏我心,我心治伏,人主安矣。不以兵用天下,兵者,杂 气运行。如一国之主,乱行不道。不得已而用兵。用兵必有胜败,其国必亡。如人修身、必先治心。心驰不一、运行杂气、或长或短、见功速而成者少,其身早已, 其事好还。还者是造作之颠倒。殊不知师之所处,禾麦尽尽,民岂生焉。如人之杂气所止之处,血肉凝聚,病则生焉,就如荆棘者然,与至道毫无关系,故善者不敢 用强。在上者,施无为之化;在下者,听其自然归伏,如善者心。心清静,不待勉强,其气自生,清静果矣。而勿矜夸,无为果矣。荆棘不生而勿剪伐,自然果矣; 而勿用强,果而不得已,乃清静中一点真气。至道本来连一点都是多了的。勿强于道,是谓真道,用强于道,是为不道,不道者,安得不早已乎,此乃太上教人,无 为修道,以有为之说戒之。
夫佳兵章第三十一
夫 佳兵者,不祥之器,物或恶之,故有道者不处。是以君子居则贵左,用兵则贵右。兵乃不祥之器,非君子之器,不得已而用之。恬淡为上,胜而不美,而美之者,是 乐杀人也。夫乐杀人者,不可得志于天下矣。故吉事尚左,凶事尚右。是以偏将军处左,正将军处右,言以丧礼处之。杀人众多,以悲哀泣之。战胜,以丧礼处之。
此 章用淳不用强,用和不用刚;用气不用意,有意为强兵,故不祥。夫佳兵者,温良柔和,佳兵者凶,善用者吉,善用者,静后用之;不善用者,开首用之。物或恶之 而不致,故有道者,不先动,故不处,是以修道君子,处其静而贵左。不静者,处其动而贵右。先意故不祥。不祥亦有气至,乃勉强采来谷气,谓之不祥之器,非修 道之君子。静后动者气不得己,而开导初进之人,故以下乘教人取后天而得效也。只快于一时,久则必败,能恬淡清静。自然之功,谓之虚无至道。苟有微意而不 美,而美之者,入一境,杀一境,得一理,忘一理,不杀不忘,谓之佳兵。静中动者,副将军之谓也。居左而不凶,乃无意焉,动中动者,正将军之谓也。居其右而 不结,用意取也。惟精惟一,清虚而得天机,谓之性。厥终厥始,有动而得地机,谓之命。性定,命生,从此而生泣。知命方知命难,因其有断杀之志,故一战得 胜。言其心切意专也。苟有二念则不得,是以丧礼教之。不有杀人心,不可以入道;不有铁石心,不可以求真。言其可教则教,不可则止,是以太上教人。如此用 静,不用动;用意,不用气;不用气,用气立性而后命,以佳兵譬之,柔和治之,虚无修之,静动得之,空空成之。所以有兵而不用,兵有胜败,故不祥,教人体此 而修者也。
道常无名章第三十二
道常无名。朴虽小,天下不敢臣。侯王若能守,万物将自宾。天地相合,以降甘露,人莫之令而自均。始制有名,名亦既有,夫亦将知止,知止所以不殆。譬道之在天下,犹川谷之于江海也。
此 章乃无人我,自得意思。道以混沌无名,常住真静,与太虚同体,不言不动,谓之道常无名。朴者,性也,大而通彻天地,细而入于微尘,虽小天下不敢臣,臣者气 也。性定,气凝,谓之不敢臣。候王能自守,候王者,心也。心空神灵。若果能如此守者,万物将自宾服。万物者,诸经脉络是也。能定而守灵,经络再无不宾者 也。总归大窍,一片光明,天地自然相合,下升上降,天地合一,甘露二气而生,混合于中。到此光景,人莫之令。人者、灵中微意是也。到混沌时,有人不知其 人,而自然定均,定均时始制有名,定而后能虑是也,名既有之,不要妄贪。夫亦将知止,知止,则有定期而渐进者也。能知止,所以不殆,譬言道,天下莫不有 之,无物不有道。凡天下万物,以无为者亨,以有为者咎。至弱者水也,川流者水也、水之不息,犹天地万物,不可须臾离道者也,谓之犹川谷之于江海也。
知人者章第三十三
知人者智,自知者明;胜人者有力,自胜者强;知足者富,强行者有志,不失其所者久,死而不亡者寿。
此 章教人内省自意思,不驰与外而守真灵,脱解无用之躯,与天地同久也。知人者智,明哲于外,非我之本分。自知者明,守自己之灵,虚中生白,光灼天地,自知其 有,默默自得,而为之明。胜人者有力,不可以力胜人,以虚无至道胜人。力者,内光也,胜己者,自胜之中和,充塞于天地,与太虚同体者也;强内光之充塞,含 容于我,知足者,知莹白之光芒,无处不周遍。虚虚于中,守有于内,而不妄求,谓之知足。富者,满其体,一气豁和,含光于中。强行者有志,坚其心、固其意、 忘其形、存其虚、守其有。以待功成也。能常真静,守其中,而不失其所。其道恒而天地交泰。阴阳合抱于中,恒常不二如此,岂不能久乎,道成而躯丢,光融而性 存。虽死于世,而我实不死也,死则死矣,假形骸虽死而不亡。与天地同其德,与日月合其明,与阴阳合其道,与混沌同其体。道存而性融,形亡而光结,故寿而不 死。无中下手,虚中能有,有中返空,性命合一,灵性常存,清光融融,谓之死而不亡。常存其于天地之外,包罗于万象之中;空空洞洞,其真常灵,其道常存,真 常至道,谓之不亡而寿。
大道汜兮章第三十四
大道汜兮,其可左右。万物恃之以生而不辞,功成不名有。爱养万物而不为主,常无欲,可名于小;万物归焉,而不为主,可名于大。是以圣人,终不为大,故能成其大。
此 章是教人归于大窍,而不着的意思。大道,是虚无至玄至妙之道,无物不有,无处不到,谓汜兮。一静之后,遍体皆空,无有障隔,此乃汜也。左之右之,无不通 之,无不灵之。节节相通,窍窍光明,谓之其可左右。万物,诸经络也。心空,意无,万物无不持之以生。熔成一片,内外光灼,虽无心于万物,万物自然生之而不 辞。常无杂意,可着可名者,虽道大而不见其大,入于微末。而于小焉;一气熔成,万物无所不归,若无主焉,诸气自然合一。若无主宰,而主宰存焉。此乃性中命 也;性中得命,若可名于大。大道至微,实无所大,而大存焉。是以圣人修道,默默而不彰,隐潜而不见。道虽大,而始终不为其大,故能虚无以合道,默默以合天 地,隐潜以合阴阳,成汜汜兮。合其至道之大而入于渺渺之天,恍惚存亡之间耳,故能成其大。
执大象章第三十五
执大象。天下往往而不害。安平泰。乐与饵,过客止。道之出言,淡乎其无味,视之不可见,听之不可闻,用之不可既。
此 章是教人不著的意思,象字,是有著而归实,大象是不著而归空。象本于中,守中而小;大象本于形,无形而空。本于中者害,空于形者不害。执大象忘形合虚,空 中空形,四大皆为一窍,使我之神,清虚而合至道,任往来而不害。天下者身也,身为天下。是普天之下,无物不载,无处不有,任日月之照临。空洞之乾坤,往往 而不害。如人之身,空其形,绝其欲,清虚其神,默默于大窍。混沌于阴阳,不知有人,亦不知有我。故往往而不害,不害,安于神;不害,平和其气;不害,交泰 于性命,安于神,平和其气,交泰于性命,皆归于虚,虚中生有。乐与饵,是先天之真气,聚而成乐,凝而为饵,如过客之往来,无定止之地。任来则来,任往则 往。天下任其周旋。待通身经络,灵通而合一,如是为丹,性中见命者是也。无可以言道,道之出言其无味,无味而自其味。无可以耳闻。听之不可闻,不闻之中, 而自闻也。无可以目视,视之不可见,不见之中,而自见也。无可以着用,不用之中,而自用也。故不可见,不可闻,不可既者。言其道理精粹,无不贯通。成天地 之大窍,而含容乎至道,虚虚实实,无无有有,皆一其气耳,此谓执大象,而天下往往不害者此也。归中不中,忘形忘虚,昏昏默默,为一天地。混合阴阳,打成一 个锦绣乾坤。天地坏而我不坏,天地崩而我不崩。皆因不害一气之至道,不见而见,不闻而闻,不用而用,如过客之行止。不著于中也。听其自然而已,这个才为执 大象,后学如此,方能了得性命。故天下而不害也,安平泰之至道也,如此至道,不可见闻,亦不可既也,此之谓也。
将欲噏之章第三十六
将欲噏之,必固张之;将欲弱之,必固强之;将欲废之,必欲兴之;将欲夺之,必固与之,是谓微明。柔胜刚,弱胜强。鱼不可脱于渊。国之利器,不可以示人。
此章是盗天地之真一,阴鼎阳炉,刚火柔用。自知其密,纯粹精微的意思。将欲二字,将尽而未尽的时候,未得先天之初,欲深息聚气。时含太和而噏之,噏合聚也。将欲合聚真一,必先张侈于外,张侈定而后噏;保合太和,含弘万象,混一而成。必先收属身心,身心定,而后含光内照。则真一之炁(气)强。气充足,然后以和柔之。将欲弱之,必先待噏而强之之后,然后充满,方才以和制之。使其纯一不杂,含太和柔之。是二八月之候也;卯酉之时也,无寒无暑,充和一炁(气),谓之弱也。得之矣,从有中而返无,欲废之矣,将欲废之先。必先兴起于中,充满四处,而后以和废之。废的是有质无形之物,不但炼去有形的,连有质的要尽炼去之。而成光,炫烁于内,恐光散去而欲夺之,必先与之以和;将欲夺之之先,以和而合天之化机。噏而聚合于一处,从中起于上,从上见于空。如鱼潜于渊一般。温温一性,包裹命根。虚见天心,谓之“鱼不可脱于渊”。国之利器,是强也;国之利气,是明也;国之利器,是刚也;国之利气,是微也;明明能以柔制刚,微则能以弱制强。不明不微, 为国之器。明也,微也,为国之气。刚强故多利,利则有害于身。柔弱亦多利,利则有益于己。刚强之利不公多害。柔弱之利,和平多益。只自知也,自明也。入于 玄,知不知焉知,明不明为明。己之不知不明,安能示于人?入于湛寂,合于真静。如此之微,如此之妙。玄之有玄可以示人乎?故不可以示人。
道常无为章第三十七
道常无为而无不为,候王若能守,万物将自化。化而欲作,吾将镇之以无名之朴。无名之朴,亦将不欲。不欲以静,天下将自正。
此 章从无而有,有得还丹,丹成光生,以静而进,从有而守,不欲之谓也。大道常以混元为体,以无名为用。道常无为,无中生有,未尝无为。无为而无不为。要王侯 守之,王侯,灵也,真灵若能存,万物从无中而生有,静中而自化,静极将自化。不静不能生,安得自化静极,极之至。于中方生,生后自化,化而能镇,是我虚 中。一点灵慧守起。来去听其自然,以无名之朴。朴是欲也,不欲静生,静中万物萌,万物从静中萌,从无中生,从虚中化。化而断欲,断欲以无名之朴镇之。镇之 光生,镇之慧出,镇之虚灵。“无名之朴,亦将不欲”,此句是申明无名之朴意思。无名之朴,亦是不欲。何为不欲?不欲以静,不欲即无为,不欲即王侯。能守, 不欲即万物化,不欲即镇之,不欲即为无名之朴。虽不欲,无静而不能,先以不欲静之。静之极,欲不能生。静之至,欲不能萌。静之至极,方为不欲。静从不欲 静,不欲亦从静不欲。入于虚空中。虚则有中,空则实,空其虚中,则不欲以静。天下将自正,而合天,而合道。静而符天之虚空。化而符天之日月。镇而符天之不 动。随气之运行, 听阴阳之枢机。天能静,我亦能之。静乃道之根,化乃道之苗。道之根苗,听其自然,无不合道。无不合天。天道即合,大道成矣。谓之天下将 自正。
素 解曰,虚名是道,不动不生是无名,真心见是王侯,诸经络是万物。经络诸气会合于中。是自化,真心了了,不动不生,听其自然,是镇之。入于虚,静之湛寂。是 无名之朴亦是不欲。形乃天下也,虚中有物,物化而空,谓之自正,外无其形,内无其心。欲断意绝,冥冥窃窃,入于慧光之中。充塞乎天地,弥满于世界,皆成一 片光华。性中得命,命合性空,才教做天地将自正。大道归于无名,返于混沌,入于无极,而合大清,此章之谓也。
(道德经译义卷上终)
六、道德经吕祖释义卷之下
纯阳真人释义
上德不德章第三十八
上 德不德,是以有德,下德不失德,是以无德。上德无为,而无以为;下德为之,而有以为;上仁为之,而无以为;上义为之,而有以为;上礼为之,而莫之应,则攘 臂而仍之。故以失道而后德,失德而后仁,失仁而后义,失义而后礼。夫礼者,忠信之薄,而乱之首也。前识者,道之华,而愚之始也。是以大丈夫,处其厚,不处 其薄;居其实,不居其华。故去彼取此。
此 章是虚生明,空生慧。清静合太虚的意思。上德者,不言,不动,不闻,不见,合天之至真,谓之上德。无心于万物,无心于身形。谓之不德,外忘其身,内忘其 心。听万物自然之生化,随其自然之流行,谓之上德不德。“德”字,道之别名也。即“道”字,非恩德之德也。这等才是个有德的,谓之是以有德。著心外用,谓 之下德。有心用去,就有心望报,故为不失德。不合天之不言,不动,不闻,不见,亦无清静自然之德。是以无德,外实而内空,外无而内有,实若无空若有,听自 然之生化。谓之上德。无为而无以为,不能虚心,而心外耗,不能实腹,而腹运虚,满腹心,听心之指挥。心动火盛,焚其腹。或守或运。形容日渐枯衰。无上德之 自然。是以下德为之而有以害为之。和顺柔弱,温良静定,而合上德,谓之上仁。为之而无以为。义字,改作个断字。义重生刚,刚胜必有果断,果断必有是非,是 非出自疑生。疑生上德,夫德失而为仁,仁下而为义。义字改意字看,何也?义重则刚心生,心动意驰,意驰必有为。有为者,三千八百门,皆从此意字。安能合上 德,是以义为之而有以为。礼者,路也,有意于道。必有心去求,一求非上德也。谷气应之,则真心不见,而真气莫为之应。是以“攘臂而仍之”,攘臂者,杀伐之 气也。即气质性也。仍者,就而应之之谓也。即胜心贪意者,是也。如此则道远矣。故失道。失道者,失自然之生化,容心于万物者也。谓之失道而后德。有心物 者,谓之德。无心于物者,谓之上德。失了道,就是有心于德, 失德而后仁。失了自然之德,存仁于万物,和顺于生化,就于有为而失仁。失仁而后义,是坚心刚 者勇卤之性。一派气质杀伐之心,失义而后礼,有路为之谓之礼,不知礼者吉,知礼者,忠信之薄凶乱者,败也,亡也,因礼之害也,故为乱之首。前识者,高明正 大清静无为之人也。不德而若愚,昏默之谓也。如此之丈夫,处上德之厚,不处上礼之薄也。居上德无为之实,不居上仁,上义,上礼,有为之华也,故去仁义礼智 之彼,而取无为上德之此也,谓之“去彼取此”。
昔之得一章笫三十九
昔 之得一者:天得一以清,地得一以宁,神得一以灵,谷得一以盈,万物得一以生,侯王得一以为天下正,其致之一也。天无以清,将恐裂;地无以宁,将恐发;神无 以灵,将恐歇;谷无以盈,将恐竭;万物无以生,将恐灭;侯王无以为正而贵高,将恐蹶。故贵以贱为本。高以下为基。是以侯王自称为孤寡不谷,此其从贱为本 耶?非乎?故致数车,无车不欲,碌碌如玉,珞珞如石。
此 章是守法之要,返本还原之意也。“昔”者是胚胎之时,惟有灵性,一气贯通。本来之一也。如今世欲多端,杂念横生,故不得一。要从“虚无”二字。返元为一。 如昔之得一者一样,虚其心,忘其形,绝其意,归其清,守其静,还其空,得其一,而归有,有中复静,谓之得一。得一者如天。天之高也,悠也,久也,明也,此 其为天也。因得一而清。博也,厚也,此其为地也,因得一而宁,明也,虚也,昭也,洞也,此其为神也。因得一而灵,神者不散而聚,潜藏不露,静以合德,虚以 敛形,空以得一,散而充塞天地。聚而入于微渺。水火不焚溺,金石不障蔽。立日月而不影,此其为神也。神何以灵乎,清心静意,忘物忘形。惟精惟一,以诚内 观。以一贯流通,信心虚无,而归于空。归空不空,抱道守一。始得神灵,天也地也,大地皆空,四围不着,虚空一身乾坤尽在掌握,真气随其流通,身外之身。此 其为谷也。上不上,下不下,前不前,后不后,左不左,右不右,中不中,虚无一气之间耳。此其为真谷也。因其得一而盈。草木也,飞走也,日月星辰也,天地 也,此其万物也,天地得乾之真火。坤之真水,从虚无而生形,此物也。天地得乾坤,水火交泰,抱一虚无媾精,清静生气。得阳火而成日。天地之命也,得阴水而 成月。天地之性也,性命流通,生生化化,而育万物。皆得天地阴阳之气。以静而守一,万物故能生。今日动,明日移,真火一照,真阴不滋,万物岂能生乎,如人 之禀父母。阴阳媾精,交泰而生。即天地禀乾坤之气,同父母之气。原是虚无,因世欲所染,故归于实,如今要返虚无,有何难哉,在一念间耳,念诚虚无见,心死 真心现,意绝真性明,性明而命归,命归而神立。神不外散。先天起而诸气潮。气潮有信,不失时候,周流天下,聚散有度,此人之万物也。人若外现外听,心驰意 往,则神耗,动举无度。多言无忌,负重拏轻 则气耗,神耗精随而耗之。气耗,精亦随而耗之。神随精聚,气随精生,精亦逐神气之消散。心动神耗,意动气耗,念动精耗,常常虚无,则精气神之不耗者,才是 万物得一而生。候王者,心也。心灰无容于物,心灰无容于形,心灰无容于心,谓之候王得一,一身归空,一气反正。存神而不存人,存性而不存心,存物随气,随 气养神。神安命则立,气安性则明。命立性明,谓之为天下正。其致之一也,诚其意,一贯其气,其致虚致无之一也。天之震怒,是不清也,狂风骤雨,轰雷掣电,此其所以不清也。天不清,因气不和。气不和,将欲裂。裂者变也,气散神不敛,故不和而变,水竭山摇,地脉枯而 不宁,此其所以发也,地之无以宁者。不静之故耳。发者,起也,不虚不无,神固无以灵,不灵将欲歇,歇者,止也,谷不虚,无以盈竭之而不开,塞之而不贯,谷 不虚惟恐竭天不清,惟恐裂,地不宁,惟恐发,神不灵,惟恐歇,此其不空耳。空中生有,万物始生。入于顽空,则万物无以生。顽空,万物不生而灭,在空不空 中,恐万物有灭,空而存不空之意也。心不灰,则候王不正。候王不正而贵高,居贵本于贱,居高本于下,不本贱下,则身心蹶裂,因心有容于物,有容于形,心有 容于心,故蹶之,无容心者,故不蹶。常以戒慎恐惧。不睹不闻,清心静意,忘物忘形,心无其心,意无其意,无无亦无,无无不无,如此则不裂,不发,不歇,不 竭,不灭,不蹶之患也。因其得一于我也,故“贵以贱为本,高以下为基”,无他,顺则一生千千万万,从此而始。逆则一从一而诚,诚则忽然贯通矣,此是贱之 本,基之下也。“是以候王自称孤寡不谷”,心 原本于一,孤者,单也,寡者,独也,不谷者,无同类也。言其孤于一,寡于一,不谷于一。一者,清也。静也,空谷传声也,如此其以贱为本耶。难道不是此说之 非乎。你不看车之轮辐,周流难计其辐。不动则易明其辐也。如人之气静则无期限,动则有限之元气,易于散尽,气尽犹之乎。车无辐也,“故致数车,无车不 欲”。无车不欲其辐。如无人不欲其气。车无辐不行,人无气岂能生乎。琭琭如玉者少,珞珞如石者多。言其多必自少,贵必自贱,高必自下者故耳。因其得一于我也,返我昔日之阴阳。归于虚无而成不二之道,故以言天地之清宁。欲人得一而法天地,使其谷神不死。与大道同焉。
反者道之动章第四十
反者,道之动。弱者,道之用。天下万物生于有,有生于无。
此 章“动静知宗祖”。动则散而耗,静则聚而见。言语举动则耗,心意驰动则耗,耗则外散。外散神不宁,气不结。神气宁结无他,心安意定也。安定,中宫见,神室 开。此时才为真动,本于静也。静者,气反而通。反者,反心之不明,反性之不识。反口之不知味,反目之不知色,反鼻之不闻香臭。反耳之不辨声之高低,反手不 能取,反足不能履,反五脏化而不生,反不知嬉笑言谈,反不识父母,惟有活活泼泼,一团和气,灵性存于中。如此方为反也。如婴儿在腹,不知天日,真阴真阳, 听他循环于虚无之中。八万四千,三百六十,五官六腑,无不通彻。皆因静中动也。动亦不知动之所以然。恍恍惚惚之间耳,谓之“反者,道之动”。心泯意绝,含 光于内,谓之柔,柔和于我,神宁气定,若似乎无作,又若尸同,弱之无间,时时如是,久则合大道之用,天之真性结于虚空,人之真性,凝于虚无,道之真性,入 于无无,存于空空,合于玄玄,此为道之用。天不言不动,从空中而生真动,此天之反也。人神安气和,从虚中而生真动,此人之反也。能反者弱成,造化循环于 中。五行周流于内,阴阳凝结而成一。则天下万物,无不感阴阳之气而生。言其窍窍通彻,处处空灵,诸气朝宗,而环抱于中。此有也,此生也,有生必有化,从生 而反化,从有而入无。世人只知有生有。偏见于“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万物”之说也。殊不知万物生于土,而反化于土。归土者有二:枯朽而归者,润泽而归者。 枯朽者,入于无何有之乡,为鬼耳。润泽者,归于虚灵不昧之地,为仙耳。学道无他,无中下手有中得,得后不知有形迹,唯有空中成大窍,清虚天半悬月窟。此是 有中无也。无合于天,而性光同月,虚合于气而命蒂同日。日月环抱而为太极,此人之无中有也。道凝虚中之象也。命尽而性存,光华烛于周身,辉于内外,打成一 片,虚光而入于无极,此有中无也,学道岂易哉。
上士闻道章第四十一
上士闻道,勤而行之;中士闻道,若亡若存;下士闻道,大笑之,不笑不足以为道。故建言有之:明道若昧,夷道若类,进道若退,上德若谷,大白若辱,广德若不足,建德若偷,质直如渝。大方无隅,大器晚成,大音希声,大象无形,道隐无名。夫唯道,善贷且成。
此 章教人知止知退,无道为道的意思。无道,上士闻之,体无为而勤修之。无道,中士闻之,无处着脚,故生疑,若亡若存,两可之心,故不能行。无道,下士闻之, 付之一笑。何也?言其无影无形,无有把柄,但笑而不言,不笑不足为无为之大道。故建言有之。建者;设也,设言有道。以明无为之妙。上士明道,幽处静修,若 昧然。中士虽明道,不以无为为实。心疑之,故不昧。下士明道,一闻之而生谤心,安能昧之?夷,道者,精心于道,于天地同类而修之;与无极同体而暗付焉。进 道者,进清虚之气,周流太虚而不知有为,故若退然。上德乃无为之士,性命归于虚空,精气神合于灵动,与天地合其德,与日月合其明,与阴阳合其体,与四时合 其序;空空洞洞,窈窈冥冥一气于中,若空谷焉。空谷之后,灵光朗耀,内有虚白生焉,若辱焉。辱者,打动于心,真心发现,沛然见于面,红光四布,瑞气蒸扬, 形身无影,灵光独现。神隐于中,飘飘荡荡,照彻乾坤,故大白若辱。广德者,若天地之德。上德不见德,其德广矣。故若不足,与人修道同。至道不见道,道乃何 物?而若无道。无道者,方见道之至矣。故若不足。建德者,设言有德,不知德何居。偷者,引而伸之,如道无道,故以道名。不过设言,曰道德者,即道也。你看 天地间,万物生育,岂非天之德乎,地之德乎。天地合其德,而万物感之而生,不见其德,而德更大。如人之气生,乃道也。性命合道,而炁(气)方生,不见其道, 而道至矣。谓之“建德若偷”。质直者,真心也;真心见,而先天足。充满天地,流贯万川,总归于一。浩浩荡荡,溢溢盈盈,此渝也。真心者,信也。性现而命 存,惟精惟一者,是“质直”二字。精一而气足,故如渝。大方者,空洞天地,无丝毫障蔽,明明朗照,无处不烛,东西南北,前后左右,上上下下,皆是空洞,成 一大窍,惟气流行,光明万国照彻诸天,谓之大方无隅。大器者,先天见而虚空成器,即神室也。不要以有寻,不要以无觅,静极气生,气生神室见,出于自然而 然,不待勉强而成大器也。如水泡一样,有形无质的东西。晚成者,炁(气)生而后见,谓之晚成。大音希声,音者;潮信也。时候到,而潮不失信。如静极而炁(气)生,呼呼若有声然。又若火然,大音希声者故耳。大象者,神凝也。神凝而不见其形,神凝即道也。道原无名,惟自知其妙,难于口言,难于目见,故大象无形,道 隐无名,此也:夫惟者个道。中士闻而怠心生,下士闻而怪无形。惟上士者:善守善静,收拾身形,撇去心意。一点虚灵,常常内固。善贷而且成,且字最妙:稍有 丝毫心意就不成。如身居土内,即成之。且字活,不一定也。夫惟道,善空、善静、善采、善有、复善于无谓之善贷且成。
道生一章第四十二
道生一,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万物。万物负阴而抱阳,冲气以为和。人之所恶,惟孤寡不谷,而王侯以为称。故物或损之而益,或益之而损。人之所教,亦我义教之。强梁者不得其死。吾将以为教父。
此 章大旨何为?太上教人以弱制强,以静生动,以有入无的意思。何为道,静极乃道也。静虚极,乃玄也。道入于玄,谓之道。从何处生?虚中见,静里生。何为一? 静里有动机,在无心处见,谓之生。何为道生一?静极机动,恍若有物,谓之道生一。何为一生二?物有时,阴阳合抱,动静合机,虚虚实实。金生水,木生火,此 时侯天地才分真心与真水,一降一升,聚合于虚中,谓之一生二。何为二生三?阴阳既分,天地既判,此二也。俗说天、地、人为之三。天地既生,难道又有天地? 此论谬矣。天之秀气,地之生气,感和风之清气,此三也。外言之,气之清,神之灵,精之洁。静里分阴阳,而精气神同化于虚无,此三者内言也,不静,阴阳不 分。阴阳不分,气不清。不清,精不洁,不洁则神不灵,不灵,安得为道?何为三生万物?得天之秀,感地之生,乘风之化,风乃天地交感之气。故言之,如无风处 草木难得。天之秀,地之生,无风则不茂,无风则不华,理必然也。人之修道,虽静也,静中不生,阴阳不分,精不洁,气不清,神不灵,入于顽空,故命不立,如 草木避风者同。神也,气也,精也。秉静而先天生。此三者,皆先天中之物也。会合于虚无,运用于阴阳,合抱于神空。此三者,凝而为丹,丹成八万四千毛窍,三 百六十骨节,五脏化尽,血白脉绝,四大皆空,都成一个虚无关头。诸气朝元,而生万物,谓之三生万物。何为万物负阴而抱阳?大凡有形之物,皆阴也。有形者, 皆有性,性乃阴也。性中得命,阳也。阳生于阴,洁白而生光,与月同也。人之修道,无里取金。一静而水中之金自然跃出,不静而用意取,非水中金也,谷气聚而 结为精华,此物也,非金也。万物乃诸气之灵,虚无中,先天凝结,四大皆空,而万物方秉先天中的一点,阴中之阳,去阴而合抱于阳。如人终日尘世,心存意在, 食五谷而加五味养之,尽归于阴,阴盛精生,而穿透于皮骨,润于四肢,此阴中阴也。阴盛情动,精漏而尽。或心动于物,形劳于事,精耗而枯,此阴盛而使之然 也。假后天之宝,养我皮袋,住居不损主人公才能安身,此外丹者也,外丹固而内丹方成。释子云:舍身者谬矣。此谓之负阴抱阳,负阴之体,而合抱真阳,万物来 归,形化气,骨化虚,形骨化为虚气,似天之有象无形,象负阴之上而抱真阳。一气而已。何为冲气以为和?冲者,上也;清气上浮,而和合太虚。有形者人所恶 之,言其纯阴不见于阳。修真者,唯孤寡不谷,言其清静于己,与人不相同也。总不外“独”字,独于己身,一于己形,而我之玄,随气之冲和。合无极之至道,谓 之孤寡不谷。何为王候以为称?王侯者,神也,精于一,合于虚,方能玄妙之妙,独见于我何为故物,或损之而益,人能精一于我,静静于中,物之秉静而生,是有 也,以无损之,损之又损。清之至,静之至。清静之至,谓之损也;物不损不能生,生后以静养之,此其有也。静久则有益于己,旋转周流,或上或下。或左或右, 或前或后。冲万窍之开通,诸络之一贯。会众气于神室之中,含养于虚无之境,谓之故物,或损之而益。何为或益之而损?物之通彻明了,静极而益。从益之中,化 为空,返空不空,返无不无,空复真空,无无不无,无无亦无。此二句不外先静后有,从有入无。静者,以性下手。有者,性中立命,无者:性命返虚而合道,万物 复化而为三。化三而为二,化二而返一,一后而入无,从无而合道。此时身心同于虚空,性命归于湛寂,无极而化太极之时也。到此地位,人何之所教,有入无,无 化虚,人之所教,道有而止,亦我以不明之心,不动之意,昏昏默默教以无为而合太虚,所为强梁者,心守意取,不以虚而入,以诚而守,谓之强梁。何为不得其 死,人以心住守方所。以意用力采取,终日养谷之气,精之华,谷气盛而真阳耗,精化华而精液消。日复一日,阳尽精枯。岂能久于人世而恶病生。故不得其死,吾 将以无为之父,以孤寡不谷,冲气为和,负阴抱阳而教之,如此方谓之道。
天下之至柔章第四十三
天下之至柔,驰骋天下之至坚。无有入于无间,吾是以知无为之有益。不言之教,无为之益,天下之希有者哉。
此章因上章强梁者,不知无为之益,而申明上章之意也。天下之至柔;清心静意,绝欲安神。不知有天地,亦不知有身形。一气贯通,凝丹室内,惟性而已。此天下之至柔者,或意住,或心存,或取,或就,吞吐后天,在皮毛上用工夫。终日擒拏, 劳苦身形,凝养后天,此天下之至坚也。学玄之士,虚虚一性,真气氤氲,听自然之冲突。诸窍皆通,神室顿开。我之真道,从柔而坚,自然驰骋之至坚。何用心意 而苦身形?此谓天下之至柔。驰骋天下之前至坚,柔者,气也;驰骋者,冲突也,坚者,身形也,以自然之真一。冲突乎假形,何须作为哉?无有之心意,无间于时 日。空空一性,清净无为。时时刻刻,入无间工夫,自然真一上升,木来交并,虚无中会合,空洞中交感,如此之景象,岂待作为而然哉!如此,从无为中来得。何 苦作为,吾是以知无为中,如此之玄,如此之奥。空空洞洞,一个虚无,有益于我之神,不去言玄说妙。无言而内教之,无为而内益之。如此者,天下希有之人哉! 不言而道教之,无为玄益之,如此之奥妙。天下希有之道哉。不但希有如此之道。亦希有以柔,驰骋之坚。以无为人于无间之人者哉。又不但天下希有知此者,天下 并无闻此者以柔制坚以弱制强,以无为如无闻,如无闻,如此之道,岂易言哉。
名与身章第四十四章
名与身孰亲?身与货孰多?得与亡孰病?是故甚爱必大费,多藏必厚亡。知足不辱,知止不殆,可以长久。
此 章教人绝有存亡的意思,名与身孰亲?名者,有也。身者,神也。举一意,动一心,即名也。存于心,虚于灵,即身也。一意一心,顷刻千里。意去心驰,我之心即 耗,如此思之,其孰亲乎?内照返观,外繁多事,其孰其疏乎!知其亲,明其疏,无我之身,安的有名?名从身得,岂有舍身而从名乎?知其神,忘其名,乃道也。货 从身得,舍身而货,安得货者,不过随处有之,不能充满天地。身虽一己之神,散而弥满乾坤,聚则存于虚室,如此究之孰为多乎?得与亡孰病,得于名,得于货, 惟我之所有。亡于身,亡于神。惟我之所无,如此考之,其孰为病?此三者,皆外讲也。内讲者,名者,求其得也。身者,存其神也,不虚心而求得,则妄心生,不 无意而求有,则己神耗。不求其有之虚名,虚我之神而名实,虚我之名而神失。神失名就实,名实而神随失。请思之,其孰亲乎?货者,谷之气。身者,清之气。存 心者意,谷气生,忘心绝意,清气谷,腾气不过存其所,透其关清气,窍窍流通,周身充塞。谷气存心意谷,以养之。清气虚,神灵以蕴之。请思之,其孰多乎!得 者,意中得,亡者,心中亡。有意去得,著意去亡,得者,虚中得,亡者,无中亡,虚里自得,无里自亡,请思之。其孰病乎!此三者,在下文以明之,是故甚爰必 大费。欲虚身是爱也,欲惜灵是爱也,爱则爰矣。必无中费心,虚中费意,灵中费身。费之至,方为真爱。藏者,养也。多藏必厚其神。神清而知足,神凝而止知, 神灵而知身,知身而不亲其名,知身而不多其货,知身而不为其病,不亲名,不多货,不为病,因身之清,神之炅也。故不有辱于我,取于我,如此,亲其身,多其 气,不病其神,可以为道之长久。
大成若缺章第四十五
大成若缺,其用不弊;大盈若冲,其用不穷;大直若屈,大巧若拙,大辨若讷。躁胜寒,静胜热。清净,为天下正。
此 章要人致中和的意思,跟随上章知止知足来。大成者,已成之士,先天见而凝的时候,不要自贪自求,妄意存守,随他自然,转动宁止。若缺而不足,其中妙用,乐 其天然,而不能弊我本来一点真灵者,才叫做“大成若缺,其用不弊”,大盈者,周身通彻,无丝毫障碍,皆先天一气时候。若空洞然,若冲虚的一般。其中玄妙, 听其自然,其中妙用,就无穷矣。大直者,先天直上,贯于虚中。不要意取,听其自然,不能的意思,而若屈然。屈者,不能也。大巧者,是他,时至时候,左旋右 转的枢机,按周天而合五行,其中巧妙莫能言。到此时,吾言不谬矣。其中巧妙,难知难识,是他自然之巧,非我之用巧也。他虽巧,而我之心意若拙,随他枢动, 而我灰然,谓之“大巧若拙”。大辨者,他来时,我以心意觉之,谓之大辨。这个辨,也说不出微觉,就是大辨。“讷”字是个“死”字。他来时,我若不知,若不 识,不似个死的一般,不觉为讷,不讷就觉了。是死心灰意然,谓之“大辨若讷”。世人看“讷”字,不能言者是“讷”也。在此作个死字看。燥胜寒,躁者,后天 谷气。人用力时,而谷气胜,寒则不犯。内讲躁者,华也,后天足,寒亦不犯,内实则外不敢侵,寒不能入,故胜之。凡修道,先固后天为最。静胜热,无心一作, 可热不热,内讲者,静心以待真阳生,而真火熏蒸脾土固,而虚火不生;心地静,而妄火不生;意宁,而肝火不生;情绝,而肺火不生;性定,而脏火不生;一块真 阳,诸火皆散,谓之“静胜热”。清静为天下之正道,清而缺而冲,静而屈而拙,清静而讷。如此,则天下正。正者,正其心,诚其意,绝其情,尽性而得命,谓之 “清静,为天下正”。
天下有道章第四十六
天下有道,却走马以粪;天下无道,戎马生于郊。罪莫大于可欲,祸莫大于不知足,咎莫大于欲得。故知足,知足常足。
此 章要人收伏心意而不外驰的意思。外讲者,天下有圣君贤臣在位者,秉公心,立正意,则百姓得以安康。“马”字改个“心”字看,外面用世也要心,内面修己也要 心。外面心不正,则天下不治,内面心不虚,则我不能久,谓之“走马以粪”,“粪”字改做个“苗”字看,举心动念也。“苗”字改做个“念”字看,不动念,何 以走马。奸臣贼子、忠臣孝子、义夫节妇、暴君污君,仁君圣君,皆从心造,此走马也。念不动,心亦不动。念动,则心生苗,心生苗,谓之“以粪”。此在心内 讲,善恶俱从心出。“天下无道,戎马生于郊”,此二句在外讲。天下无道时,乱政多出,顽风坏俗,皆是在上者,心驰于外,贪之求之,盖不由己,而心去矣。心 去,恶心生而多欲。焉得无罪?有罪必死,因多欲所招。恶心生而不知足,不知足,焉得无祸?有祸身必亡;因不足所招,恶心生而欲得,欲得焉得无咎?有咎身必 故,因欲得所招,皆不知足故矣。故知足者,无罪,无祸,无咎。如此之人者,知足常足。知足者,大而常足天下,次之常足一国,再次常足一家,至小常足一身, 类而推之,知足,天下治。知足,谓之“天下有道”。不知足,谓之“天下无道”。知与不知皆出于心,太上故以马譬之,此外讲也。天下者,是我之一身。有道, 是一炁(气) 混然;“走”字,改个“去”字看,“马”字,作个“心”字看;“粪”字,是寂然不动;“走马以粪”,去心寂然之意,我之身,一气混化,寂然还空,这叫做 “天下有道”。“天下无道”,是心性不定而乱驰。“郊”字,心境也;戎马,是野心也;或存这里,或想那里,戎是操军之马,无休息终日搬弄,而作有为,不归 清静。俗语云:“终日盘算”是此也。心不闲,谓之无道;“罪”字,作“病”字看;“可欲”,是欲不死 也。终日盘弄而求长生,殊不知反生病也。不欲则不病,故“罪莫大于可欲”。“祸”字作个“死”字看;今日贪,明日求,日夜无宁。有限阳气,日渐耗光。因求 足而反生不足,故死。取祸之端,莫大于不知足。“咎”字,作“害”字看;今日欲起,明日欲来,殊不知,注意的都是后天,而反生害。清静自然得,何必欲得! 故咎莫大于欲得。得清静者,故知足。知足者,常足而不死,不病,不害。因其不欲知足,不欲得,而浑我之一炁(气),保一身,养我之虚,固我之铅,灵我之性,而返我之汞,为有道之天下。收束其走马,降伏其心性,常足以忿然不动,养我浩然而返于寂。尽性而得命,一炁(气)豁然而贯通。故无病无害,亦无死,因其清静而不欲,空洞而知足,虚灵而不欲,得如此,方为有道之天下。无心道士,方合得太上本旨,教人去心知足的意思。
不出户章第四十七
不出户,知天下;不窥牖,见天道。其出弥远。其知弥少。是以圣人不行而知,不见而名,不为而成。
户者,虚中之门,不出户,是一炁(气)常盈于户。空洞而不觉也。知天下诸炁(气) 朝元,通彻万方。不出户,昏昏不知其门,默默贯通六合。其理皆然不外是也。牖是虚中无,无一窍,寂寂然而道存。于天相符,于道同体,谓之“见天道”。其 字,指道也;“出”字,渺茫不知所有,空空一性者是也。我之道充满宇宙,愈静而愈玄,更清而更妙。一静充塞天地,一虚包罗乾坤。其道愈出而愈弥,更出而更 远,言其一灵虚于中,无不照察,无不通贯,谓之“其出弥远”。静于道,而不见其道,穷于玄而不觉其玄,不知何为道?何为玄也?“其知弥少”,此也,是以修 真之圣人,清之、静之;不行而知道之来,空之、洞之,不见而强名曰道。无之虚之,不为而道自成,这才是“不行而知”者,谓之真知,不下见而强名者,谓之真 名不为而成者,谓之真成。知不见其知,名不见其名,成不见其成。此三者:性中融于命 、命存于性,从无中所得,得后还无,与道合真。而洞湛寂。五行贯通, 交泰阴阳,恍兮惚兮,其中有象。虚虚实实,不知其知,不名其名,不成其成,谓之“知天下”而“见天道”也。名其道而成,至道也。故弥远弥,少者此也,这才 叫作成道。本不行、不见、不为,而真心见矣。是以圣人修之,如此其知、其名、其成而道真矣。
为学日益章第四十八
为学日益,为道日损,损之又损。以至于无为,无为而无不为矣。故取天下者,常以无事。及其有事,不足以取天下。
此 章教人复归混沌,返于上清的意思。借学以言道,为学日进,而不见其功,其学日增。为道日损,而不见其减,其道曰寂。道者,混沌之体,以清静而用之,湛然一 气也。心无其心,而真心见。意无其意,而真意存。情无其情而真情寂。空性以立命,养命以还空。若亡若存,一气充塞,窍窍流通,其光曰见,其妙曰玄,玄之又 玄,真道乃见。这是个道。仰而不能攀,俯而不能就。若云远,目前可得;若云易,胜若登天。瞻之在前,忽焉在后,窈之冥之,其道难见,空之洞之,其功易成。 无他在己之灵,虚之则神藏于室,实之则神驰于外,在人之专与不专耳。无人无我,是损也;无灵无性,又损也;槁木死灰,内有性存。凡取天下者,淳化之风,无 为之治。窈窈冥冥,湛寂若清天,空空洞洞,清之若深渊。以无事而取之,天下自然来,服人之心清如水,人之性湛如天,则诸气朝元而合一,混沌打成一片,空其 心、通其性、灵其神,抱其命。熔铸一个空洞镜子,照物无所不彻,光明冲射万方,乾坤为之我有,天地为之我无,阴阳合一。而虚灵以存之,这是个无事。若有毫 发所染,丝须挂牵,则为有事,不足以取天下。为道者,不足以通百脉,则光明不开,真性不见,难以降伏诸炁(气)。为道者,当自勉之。此章不过教人去聪明之心,驰骋之意,贪欲之情,若愚若蠢,死心灰意,损之而进于道矣。虽是无为而尽性,无不为而立命。无不为,是没有不为之道,静极而动,是无不为。动后返静,是无为。从无为而到无不为,再从无不为而返于无为。如此者也,何患道不成而天下不取也。
圣人无常心章第四十九
圣人无常心,以百姓心为心。善者吾善之,不善者吾亦善之,德善矣。信者吾信之,不信者吾亦信之,德信矣。圣人在天下怵怵。为天下浑其心。百姓皆注其耳目,圣人皆孩之。
此 章洞烛常虚,光明内固者也。圣人者,神也;常心,世欲之心,知识之心,神静真心现,故圣人无常心。百姓者,气也,气固真空,虚灵之心出,如天之无心,实有 心存,故以百姓心为心。善者,淳化之辈,真常清静,吾得妙矣,故善之;不善者,尘凡外务,搅乱真道。吾亦静治之。无所以乱我之本来,清静虚神,淳化混然, 吾亦善之。德字,作得看,我之真灵不昧,静极而量弘,天地山川无所不容,量弘则德重,如天之德,上德不见其德,得善矣。信者,不无欺也,时至而到也。吾得 静之妙,信乎其玄玄矣。不信者,时未至也。坚心清静,必候其至吾亦信待之。如此之淳德,得信矣。“圣人之在天下”,即神之返室矣。神归于室常怵怵然,怵怵 是无人无我之境。“为天下浑其心”,虚中不昧的意思。一气浑然,而“百姓皆注其耳目”,一神虚无,而“圣人皆孩之”。宁神混沌凝其虚中,神凝于气,气怀于 神,神气合一,运用于虚中,空空于身外,则百姓之耳目真注矣。“圣人无常心”,真孩矣。霹雳一声虚空粉碎,飘飘荡荡,不知天地而我内有天地,不运五行而我 自然转动,不知其身而真身见矣,不知其心而真心明矣。真身见,真心明,圣人物外之神,则常心冺矣,非道而何。
出生入死章第五十
出生入死。生之徒,十有三,死之徒,十有三。民之生,动之死地亦十有三。夫何故?以其生生之厚。盖闻善摄生者,陆行不遇兕虎,入军不避甲兵;兕无所投其角,虎无所措其爪,兵无所容其刃。夫何故?以其无死地。
此 章外其身形,求身外之真身,故无生亦无死。凡有生必死,生者死之门,死者生之户。出有心之生,入无心之死。生之徒十有三矣。生生者,生一气之真;死死者, 死通灵之心。忘其生即忘其死,不待穿鏊,而归自然,十之中有三矣。三三之数老阳之体,去九而归于一,纯阳之体矣。此句太上破九转之说,九转还丹是耶?非 耶?世人以讹传,讹作为九转,非九转也。九者,阳也,金也,阳金之数,返而归一,为之“十有三”,“死之徒十有三”,言人入于作为,求术以长生,岂止避了 九数,而妄作九转之行功,不能归一,而返闭阳金,则有落地矣。凡有落地,伤生取死之道也。夫何故?生生之厚,求生之心切,反有死矣。民者;气也,气生则 生,气动则地见,气见阳金生。金生而动,动则九数纯。纯而返一,不厚生而生金矣。如是之五谷、五味、药物、方术等,皆生生也。外此则不生,殊不知反害也。 盖闻善养生者,忘其生亦忘其死,俱从无心无意中而长生。有心则铅耗,有意则汞竭,铅耗汞竭,则死矣。何故?因作为而求生,岂知反死也。“善摄生者,陆行不 遇兕虎”。陆乃命也,忘其命,真龙真虎见,作为之,兕虎则不遇。因其无心也。军者,性也,入于性,则不避兵戈。兵戈,刀圭也,己土戊土。性定真心见,二土 自然归中,何待作为。因其忘身也。身心忘,天地自然交泰,不惟兕无所以投其角,虎无所以措其爪,兵无所以容其刃,因其忘我忘形,凝神定性,气和而得命,清 天静地之谓也。返于虚,归于空,神灵气息,唯有存性,兕虎、兵戈,安能得害?!夫何故?以其无死地,盖其不入于术而常虚也。有术者必死,无术者必生。修道 者,可行术耶。
道生之章第五十一
道生之,德畜之,物形之,势成之,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。道之尊,德之贵,夫莫之命而常自然。故道生之、畜之、长之、育之、成之、熟之、养之、覆之、生而不有,为而不恃,长而不宰,是谓玄德。
此 章教人不待矫揉造作,听其自然,而知渐进之功焉。“道”字作个“无”字看,“有”字就是术了,“无”字就是至道。道从无而生,从虚而入,空之又空,道乃生 焉。故道生之,乾坤合一谓之道,阴阳转舒谓之生,太和之气谓之德,道从太和而生,生而不舍谓之畜。畜之若有物,空其灵,虚其实,畜而成形若有之,因其旋转 左右,冲突上下,若有势焉,故成金液。物成,而天下万物无不化生,万物本无而生,是以万物莫不尊道;万物本太和而成,是以万物莫不贵德,故道所以尊之,德 所以贵之。何也?本于一性也。一性而生,太和而成。“夫莫之命”,命者、动也。静极而成道,自有命存,何有意动?而道常出于自然;自然之中,而道自然。火 发而生之,若有以畜之,我以自然之气,内和太和而长之。畜清虚而育之,体静而成之,无为而熟之,不动而养之,以气还元而覆之。故生而莫知其有,为而莫之可 恃,长而不见其形,故不宰,是谓虚无之道,太和之德,窈窈茫茫,若有而不见其有。空空洞洞,若存而不见其存。如此者,是谓玄德。
天下有始章第五十二
天下有始,以为万物母。即知其母,以知其子,既知其子,复归其母,没身不殆。塞其兑,闭其门,终身不勤;开其兑,济其事,终身不救。见小曰明,守柔曰强。用其光,复归其明,无遗身殃,是为袭常。
此章是返本还元,归于太虚,如圣经有云:“物有本末,事有终始,知所先后,则近道矣。”又如《中庸》有云:“致中和,天地位焉,万物育焉。”种本留末的意思。天下者,身也;有始是一炁(气)之初,发生未动之先,此时乃先天也;以为万物未生之前,即有灵性。灵性就是万物之母,即知有性,性发即是子也,发生时就是意了。有意是后天, 性是先天。先天禀而后天生,未发之初,即有意存,谓之以“知其子”。即知其子,意胜而复灭。生意尽,复归其性,谓之“复归其母”。如未惊蛰时,草木禀性而 未生,内有先天存焉。到清明后,渐多生意而枝叶萌动,此其子也。夏茂秋落,有霜雪杀之、肃之。生意尽,止有性存,含养于内,寂然不动,而又待来春,此是 “复归其母”。如修道者,一炁(气) 融性,清静而俟物至,上升下降而会于虚,此其母也。左旋右转,上下冲突,而为金液,此其子也。覆性而候动,动而复静,随其自然不待勉强而合天真,此即是知 母知子而明本末终始之谓也。即明本末终始,不知先母后子,先子后母,则近于真常之道矣。真常之道,在于湛寂。没身而不殆。兑者,口也,塞其兑,寡言惜气之 谓也。则内境不出。门者,耳目也,无听无视之谓也。则心灰意绝,无所摇动,则外境不入。闭其门,塞其兑,终身不待勤劳,而近于道矣。开其兑,则真气不出, 真气凝,则餐风饮露,而济于其事。若兑开而不凝,露泄真气,则终身莫能救。见 小而不贪,入无而不有,虚其神,和其气,益其精,皆化为空。则内外通透,无有隔障。辉煌乎见于微渺曰明,守纯一之中和,空虚无之境界,不知入我而无贪求, 退藏幽境,远于嚣俗,知柔而返曰强。用其柔和之光,复归于见小之明,则知天下万物,有母必有子,有子复归于母,言其静而动,动而返静也。“遗”字,作个 “说”字看,如此,光至于柔和明至于见小,内外虚白,冲塞天地,无说我之身,皮袋之殃也。如此者是为袭常,袭者,时时不间,念念常存,“不可须臾离”之谓 也。知天命而率性,求率性中而得命,是谓常,真常存之至道也。极言“虚中有,有还虚”譬如命本性出,无性不为真常;药本静灵,无静不成玄妙,而天下万物本 末、终始、前后,自此而明矣。
使我介然章第五十三
使我介然有所知,行于大道,惟施是畏,大道甚夷。而民好径,朝甚除,田甚芜。仓甚虚,服文彩,带利剑,厌饮食,财货有余,是谓盗兮,非道也哉。
此 章教人知本知末,行近而远耶,就无去有的意思。我者,身外之身。使身外之身,介然湛寂,湛寂中有所知。知者,觉照也。如此觉照,若行于大道,惟听其自然之 施为,常存是畏之心,深息常守而不敢放逸。大道,即天地之正气,如天之无言无动,轻清而至高,虚静而至灵,无有奇异处,平夷而已。大道与天同体,亦是甚 夷,而无奇异,平常而已。无有施为,静以俟其自动,随一气之周流,静则径生。民者,气也。处静则径路通贯,而民随其径而入虚无。气静则和,气和则定,气定 真生,真生,而好径,从径而起,元海如火发,火发上升,则先天见矣。这才叫做“而民好径”。朝者,一气也。气升除息,谓之“朝甚除”。田者,身也,修身要 无丝毫挂牵,看得如千年不耕不种无用之地,为世之所废。我之身,亦看得如此无用,若田之芜一样。真修道者,舍其身而修心,心修得灰,无身而道曰益,身看得 重,道安在哉?身重心动,则求名求利念出。轻其身而身存,身存既道存,重其身而身亡,亡其身,道安在哉?谓之“田甚芜”。仓者,无名无处,虚空之室也。虚 心静意,则先天生,先天生,则仓才开,人才知其处也。这个时节,方才知道之妙,谓之“仓甚虚”。历代祖师所言“虚无窍”者,此也。后人求见者有诀,诀曰: “心静而性明,意清而慧觉。息深忘我,空我忘形,一气才生,火发乃见。”起者,金室也。止者,神室也。无意之中,而听自然,四海之富,莫能得此,这才是太 上“仓甚虚”本旨的诀法。服者,丹也。丹乃保身之珍,服乃护身之物,故以“服”字作“丹”字看。文彩者,内中五行,而还于虚白,从虚中见丹,丹成于三色云 气之中,照彻天下,保我之身,谓之“服文彩,带利剑”。先天生,慧光见。则心之厌矣。厌者,无心之谓也。饮者,金液也。金液有物,谓之食。无心中动,是我 饮也、食也,总者不过一气耳。财者,气也;货者,神也。神气足而有余,是谓盗天地阴阳之道兮,天地阴阳之盗兮。非道也哉!错当这个不是大道,就错了。不错 上文,即道也非道而何。
善建不拔章第五十四
善建者不拔,善抱者不脱,子孙祭祀不辍。修之身,其德乃真;修之家,其德乃余;修之乡,其德乃长;修之国,其德乃丰;修之天下,其德乃普。故以身观身,以家观家。以乡观乡,以国观国,以天下观天下。吾何以知天下之然哉以此。
此 章教人知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万物的意思。建者,树立直上之谓也。善性则气生,纯一莫能拔。静定则生。生动,直上而不移,抱一而定,忘人忘我的境界。时时 如是而不脱。性,母也。气,子也。母静子定,常守母子规模而呼吸自如。动静天然不待勉强,时时不辍,稍有心中心。意中意,则忘母之规模,而不自然,常常定 静安虑,而得真道。以此真道不掇而修之,而我之身外身真矣。纯一不杂,一团天然之趣者是我修身之德,如此,其德乃真。得天然之气,时时不辍而修我之家。身 者,神也;家者,虚室也;其家空洞中而现,以我纯和之德修之,“其德乃余”,使我天然之气,时时不辍,养纯一之体。“修之于乡”,乡者,性也,虚室之外宅 也。常常纯和其气,而德乃长。得真性而不昧,使我天然之气,时时不辍,而“修之于国”,则国有淳化之风,常常清静,无毫发之余。以性还空,内若有所得,冲 盈而丰之,使我天然之机,时时不辍,而“修之于天下”,则通身透彻,无丝毫隔障,光明于万国,无不普照。此身外之身,慧光朗映,一贯乾坤,而天地悉归于 我,我还天地。故以我之身,观身外之身;我之虚含,观虚空之室;我之性,观虚白之性;我之神,观湛寂之神;我之慧,观混沌天然之慧。吾何以知天下之道然 哉?不过一性者,此也;静者,此也;静而后动者,此也;动而返静者,此也;湛寂而归于虚白,此也;混沌而返于太清,亦此也。无他,尽性以俟命也。返命而复 归于性,此乃常真常存之道也。以此怀真人曰:静性静性真静性,先天一炁起太清。寂然常绕虚无窍,一气流通万气朝。浑 然一身云外客,不知身外有金身。太极炉中常锤炼,混元鼎内现真形。以空还空随觉悟,无无有有此章神,心灰意灭归大道,灵灵虚室现阳神,顶上一声雷霹雳,天 地晴和放光明。算来都是无着处,一身之外始为真。真真真到了,妙处道有灵,我身不做主,任他自己行。得了天然味,才得做真人。
含德之后章第五十五
含德之厚,比于赤子。毒虫不螫,猛兽不据,攫鸟不搏。骨弱筋柔而握固;未如牝牡之合而朘作,精之至也;终日号而嗌不嗄,和之至也。知和曰常,知常曰明,益生曰祥,心使气曰强。物壮则老,是谓不道,不道早已。
此章是返本而归太清的意思。德者气之和,厚者常常精一,含蓄和炁(气) 而不间断,谓之“含德之厚”,如赤子毫无知识。螫是行毒也,“毒虫不螫”,无心之谓也,如赤子无容心,外不能入害。“猛兽不据”,无意之谓也,如赤子无思 意,外不能搅乱。“攫鸟不搏”,无情之谓也,如赤子不种情于万物。内绝心意情,外欲不入,和气以合道,则骨弱筋柔而握固,虽有其身而不知我之形,虽有其气而不知我之道。赤子无知识,则忘人忘我,而不知我之为我,常归于空。修道者故以赤子譬之,他既不知人我又安知牝牡之合而朘作?朘者,赤子之真阴也,一点真阳隐于内。赤子气和而生一,故见牝牡出,他也不知用意用情,听其自然而乐天真。气固则精洁,精洁则一气生,谓之“未知牝牡之合而朘作, 精之至也”。赤子无心,而气不耗,终日号呼而嗌,嗌者,咽也。虽然号呼而真气不散,言其无欲无忿,故不嗄,精粹纯一。“和之至也”,言其气归于空,空无所 空;气存于有,有无所有,听其天然常和以合道,知和之所以然而曰真常。知真常而返于虚,慧生而曰明。和之至,有益于先天;先天抱一而曰祥,损而曰不祥。气 益则生,气损则耗,心益不祥生心损祥,见不过损心而益气,心使于气者。凡气使于心者圣,心使气则强,气使心则弱。强者,万物壮而老,弱者,万物化而生。能 弱即道也,能强是谓不道。弱者,同天地之气,天地坏而我存,是谓道也。安得早已?强者,自耗真阳。日渐消化,是谓不道。不道者,安得不早已乎?总不过和其 气,去其心,忘其形,存其道,听其天然,随其流通,周遍天下而复归空,归空不空,是谓“含德之厚,比于赤子”。存真常之道,清之静之,返于太清而道常存, 岂已矣乎?
知者不言章第五十六
知者不言,言者不知。塞其兑,闭其门,挫其锐,解其纷,和其光,同其尘,是谓玄同。故不可得而亲,不可得而疏,不可得而利,不可得而害,不可得而贵,不可得而贱,故为天下贵。
此 章教人无贪无求,知止知辱的意思。道原无道,强名曰道;道原无知,强以有知;道不行功,强以有为。道原天地之理,道原人生之气。知者实无所知,此为真知, 真知无可说,谓之“知者不言”,这就是道了。言者,或说何处下手、何处采丹、何处结丹,不听天然,强以意取,此非道矣。如此之人,毫无知道,是谓“言者不 知”,真知者坐若山,行若轮,时时不放,内固以塞其兑,外固以闭其门。内外真固,常挫其有为之锐,不知不识,以返其本。柔和以随其自然,内外柔和,无心意 之纷,则以“知者不言”解之。一气贯通,内外贞白柔和则慧生,慧生则光明万窍诸经络通透。空无所空,有无所有,谓之“和其光”。自以为一,天地四时八节, 无不合之,常存天地间。无我,我无天地。呼之以牛,我以牛应之;呼之以马,我以马应之;水溺火焚,不能动其心。这等人才讲得“和光同尘”。和光是慧生内 外,同尘是窍窍光明,一气周流而无隔障者也。内中“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万物”,变化无穷,而复返于一,归于混沌,是谓玄同。如此地步,不可得而亲之,亲 之意存而归于有;如此地步,不可得而疏之,疏之入于顽空;如此地步,不可得而利之,利之贪得,反伤其元;如此地步,不可得而害之,害之欲得,反枯其精;如 此地步,不可得而贵之,贵之骄心生,终不能成;如此地步,不可得而贱之,贱之退心起。空闻至道,闻道者,不亲而亲,疏而不疏,不利而利,害而不害,不贵而 贵,贱而不贱。如此者,故为天下贵。才为“知者不言”之至道也。
以正治国章第五十七
以正治国,以奇用兵,以无事取天下。吾何以知其然乎?以此。天下多忌讳,而民弥贫;人多利器,国家滋昏;民多技巧,奇物滋起;法令滋彰,盗贼多有。故圣人云:我无为而民自化,我好静而民自正,我无事而民自富,我无欲而民自朴。
此 章教人归静,无使精魂搬弄而伤其生。以正治国,正其心,诚其意,我自安然。静极景生,无不照察。如天之清极,风云雷雨沛泽天下,此乃天之奇,景现是人之 奇。兵者,意也;以静治兵,则兵良,不害于民。总而言之,无意气醇,无不贯通;有意气积,无病不生。“以奇用兵”,去意而已。天下者,身也,以无为治身, 则长生不死。吾何以知其之然乎!譬如以静修真,真何在也?以无为言道,道何存也?故“吾何以知其然乎?”此句解作个修身不知道看。“然”字,指道而言也; 太上真道,不知何道,是为大道,故以清静修之,以此然也。世人讹传,误人多矣。误人者,讲后天一气,即下数句是也。“天下多忌讳”,清静而归于有。忌讳者 用情、用意是也。则民弥贫。民者,气也;贫者,绝也。用意用情,气绝早亡。何也?心意耗气故已;已者,死也。民多昏,因意所害。故奇物多起,滋者,念也。 随他以意搬弄,则念起而随之,于气多有效也。人故娱之。殊不知取死之道也。“法令滋彰”,法令者,后天气路的规矩何起?何行?何住?如此行久精耗而真一 散。后来路熟,不能丢去,“盗贼多有”而伤身也。真修者,切宜戒之。盗者,心也;贼者,意也;搬弄久,我不能为主死日近矣。故圣人戒人有云:“我无为而气 自化”。无为知妙真一。听其天然,则行止自然,合天之度。“我好静而气自正”。静之至,情之极,清静至极,一气贯通,周遍天下。江海河汉,无不流动,故天 地能长久。人效之,岂不道也?无事无欲,则民朴,而风化淳。去心去意之谓也。常清常静之谓也。此是太上苦心。一一教人无为修身,有为气化,化而返元,归之 于空,此章之意也。
其政闷闷章第五十八章
其政闷闷,其民醇醇。其政察察,其民缺缺。祸兮,福所倚。福兮,祸所伏;熟知其极,其无正耶。正复为奇,善复为妖。民之迷,其日固久。是以圣人方而不割,廉而不刿,直而不肆,光而不耀。
此 章教人混沌养真,杳冥养神的意思。修真以柔、以弱、以无、以空。虚则灵,空则明,其道也。常常闷闷以无我,“闷”字,关防我心,为道之要。其气也,通贯融 和,心无主也,谓之醇醇。政是道,民是气,道和于气,气和于我,忘我合真,始为政也。察察者,惺惺之谓也。我能惺惺,我即为心所使,不能关防也。其气散而 不和因有心也,而道不成,故有祸福兼行。祸者,因福而至,福者,防祸而得,祸福兼至,在于心也。我能防此一块肉,无求福之心,其祸无门而入。我能惺惺常 住,求福而返招祸也。如此推之,孰能明至极之道哉!惟无可以为天下政也。我有淳化之风,感动其民,则民无不归我之化。政若施于有为,好奇之心无不招祸,我 能空洞善根,常常关防,不放半著。其德无不合天,无心之谓也。非道而何,我若修有为之言,好胜之心,生于妄念,则妖见矣,求福而祸随之。我无奇,我无妖, 只闷然而不放,气通天下,水流九洲,湛寂真常。若迷其心,则我之气无不混然,而民迷。常常握固之久,而道成矣。是以古之修道圣人,坚刚其志,而不割动丝 毫,志不移也,谓之“方而不割”。清心静意,常守其神,外不能动我之情,生死寄之于天,身形忘之于地。我不在天地间,天地未尝生我,亦未尝死我。清静廉洁 而不刿。刿者,碎割也。言其我成一片,不能分也。直立不斜,秉空性而不倚,虚我神而不摇,常常诚之正之,而不肆。肆者,放逸也,言其我常关闭防闲,而不使 出入,久而不肆。光者,性生于内,我常收藏幽密之室而不耀;方者,道之机也;廉者,道之统也;直者,道之体也;光者,道之用也。全此四者,无道不成。关防 心意而心意醇醇,惺惺放纵而真元缺缺。泯心、泯意,非道也,而又何求?意绝气生,意至气止,意寂气胜,无意而气和,冲满天地,照彻乾坤。如此者为政闷闷 矣;意者:心之苗;情者:心之根;念者:心之发生;绝心而意泯,忘心而情寂;空心而念无。为道者:可不闷我之心而妄求至道,其道远矣。嗟夫!欲学闷闷者, 自求真心,忘其血心,而道成矣。
治人事天章第五十九
治人事天,莫如啬。夫唯啬,是谓早复。早复谓之重积德,重积德则无不克,无不克则莫知其极,莫知其极可以有国。有国之母,可以长久。是谓深根固蒂、长生久视之道。
此 章尽性以俟命的工夫。治人者,治己之神。纯一不杂,念念归真。绝妄远思,清其内而心死,静其衰而意亡。神魂守舍,铅汞交加,听其天然。周旋于内,身与天 同,气合日月,运用亦是周天之度,身形皆同湛寂之体,此乃治人也。事天者,清虚穷极之谓也。轻清而上浮,虚之至也。包罗万象,无不含容,穷之极也,谓之事 天。人能治人事天,无他,莫如啬足矣。啬者:俭也;一俭则易于虚,易于空,易于无。俭则妄念不生,妄念绝而心死,则不耗其气也。“夫惟啬”,是谓早复其 元,习静而气足。德者:道也。早能回其心意,静内潜修,反复元阳,不耗真一,谓之"重积德"。若能如此重积,乃德则金水流通,先天到而无处不克,百脉万窍 无不通连,而成一个空空洞洞的大光明窍矣。到了无不克时节,就入了湛寂之乡,无人无物的田地。反不知其道之所以然者,空之至矣,则"莫知其极"。空之极, 我不能知,极中又生有矣。"莫知其极",可以有国者,就是静极方见无影无形底虚无矣。不静不能知,不静极不能见,。静极见者,是有国矣。有了此个,则真一 自投,不待意为者也。意至复灭,意尽复现,真一来投,则有母矣。其中生化之机,口不能言,惟有觉照。有母方能生化,生化不绝,我用就无穷,常生常化,内有 天机,中合道机,我明玄理,听其自生自化,不耗于外,常固于中。可以长久矣。长久者,只要深静其性,固生其命。性根命蒂,从虚而入,从有而生,从空而成, 生生化化,其用无穷。如此,可以视长久之道也哉。治人事天,岂外此乎?总不过著而不著,不著而著,虚虚实实,生化之机,玄妙无穷而道久矣。
治大国章第六十
治大国若烹小鲜。以道莅天下。其鬼不神。非其鬼不神。其神不伤人。非其神不伤人。圣人亦不伤人。夫两不相伤。故德交而归焉。
此章去心之谓也。大国者,身也;治者,虚也,空也。虚生明,空生慧,虚极空极,阴阳合一。治身以虚空为主。不要顽空,而要虚空。虚有存,空有具,如此“若烹小鲜”,言其虚空易得也。莅者,到也普遍也。周流世界,无不贯通。一团真一之气,一块乾健之精,通身化而为炁(气), 性抱命,命孕于性中。休作释氏顽空。而道家一一有具。释氏“去身存性”,道家“化身养性”,皮囊化为一气,聚散无不有身。身若去而我何存,道家如此之妙, 如此之玄,人有魂、魄,魂魄各一。故为人。魂魄合一,故为仙。魂魄不虚,故为鬼。魂魄能空,故为神。“其鬼不神”,我无心而鬼难测,故鬼不神。“非其鬼不 神”,天地不能度我,而况鬼乎?“其神不伤人”,神者,虚也,空也。虚空为实,灵灵为神,故不伤人。人者生也,神灵乃得长生。故无害也。“非其神不伤 人。”杳冥湛寂之中,神不知为神。而我亦不知为我,故非其神不伤人。圣人以无心立脚,亦无意下手,心意窈然,故圣人不能伤人,如天地久也。神也,我也,神我合抱,入无寻有,有中返空,两无隔碍,俱不着于有,若存若亡之间。一气贯通,而周遍天下,至道至德,交感为一。同归于无极,以入玄玄之境。同归上清之乡。治身之要,虚空见矣,故德交归焉。
大国下流章第六十一
大国者下流,天下之交。天下之牝,牝常以静胜牡。以静为下,故大国以下小国。则取小国,小国以下大国,则取大国。故或下以取。或下而取,大国不过欲兼畜人。小国不过欲入事人。夫两者,各得其欲,故天者宜为下。
此 章知彼知此的意思。大国、小国、天下,皆是我身。下上上流,合而为一。“大国者下流”,言其一身通透,无有隔障,阴阳交泰,天地感而为孕,抱合乾坤,而真 成矣,谓之“天下之交”。天下昏昏默默。不知已有,而有自现。大凡此章虚能实,空能有,不待自作聪明,造作而成小国者,虚无也。虚无通天地成一大窍,玄妙 而久,心不在焉,视而不见,听而不闻者,乃得于玄,而通于道也。心者虚中不昧,杳杳冥冥之中,存一真性养和万物,蓄气于中,贯通于外,各得其宜,皆是玄妙 的宗旨。如此行之,清静,外妄不生,内欲不动,澄于心,去其意,灰其情,则小人不敢犯。诚笃宜慎,皆为大道提纲,上下贯通,内外贞白,如此故与天同,故天 者宜为下。天下者,形也。大国者,性境也。小国者,虚灵也。形清静则性生;性清静,则虚灵不昧;虚灵不昧,则慧剑铸;慧剑铸,则外魔不生;外魔不生,则内 欲尽除;内欲除,则虚中静;虚中静,则万窍归通;万窍通则入于泄寂,而道成矣,故谓之大国下流。天下交,小国贯通也。此乃章中大旨,玄妙显然而后人得之, 可以进道成玄矣。
道者万物之奥章第六十二
道者,万物之奥。善人之所宝。不善人之所保。美言可以市,尊行可以加。人人之不善,何弃之有?故立天子,置三公,虽有拱璧以先驷马,不如坐进此道。古之所以贵此道者,何也?不曰求以得。有罪以免耶?故为天下贵。
此 章言道之不可量,难以测度者也。一气圆通,谓之道。道者,天地之包万物之奥。天无道不清,地无道不宁。天有道,不言而高。地有道,不动而卑。万物无道不 生,万物有道,所以化育。乾坤内外,无不有道,故为道之奥。道也者,不可须臾离也。天地万物,无不禀气而生,无不随气而化,人乃天地中之天地,可不以道为 宝乎?舍气安能生乎?宝气安能死乎?噫道者气也。无阴阳之气,岂能化育而为天地,为万物者乎?道之宝也,即气为之宝,舍其气,又有何求?善人者,惜精惜气 之人也。生死舍于腹外,形身之生死不足惜,化身之生死实可宝。“善人之所宝者”,此也。不善之人,从其实,就其有,随欲之生化,保目前之傀儡。美言可以 市,市者,欲念也。欲念一起,便成幻境。如开市然,无欲不纵,谓之“美言可以市”。行者,贪心也。贪心一起,如火之上然,莫能灭。日纵一日,无有的止。人 人可以纵之为不善,就如求有之人,祸发而己莫能知,日贪其有以为美,何能弃之?谓之“人人之不善,何弃之有?”故“立天子”,天子者,神也,存其神养其 性。以“置三公”,三公者,性也,性之枢动。感一气贯通,秉阴阳之升降,合天地之生育,得乾坤之正气,四大部洲,皆为一个无有隔碍,虽有拱璧之障蔽,以先 驷马之周流,贯通之后,不如坐进性守之道,听其反复阴阳,轮转日月,合乾坤周天之度。秉天地清浊之分。不言不动,无听无视,惟善以为宝。“古之所以贵此道 者”如此。又“古之所以贵此道者,何也?不曰求”,言其静也,凝也,无求于动。功到处,性现处,慧生处,内外虚白,自有天然之味以得。有罪者,贪也,妄 也。去其贪,除其妄,以免外邪之侵。诸障之蔽,魔魔之害。总而言之,去其心断其欲。舍其贪,忘其意,灭其情。种种业债,不能侵犯。故“道者,万物之奥,善 人所宝。”如此以为天下贵。
为无为章第六十三
为无为,事无事,味无味。大小多少,报怨以德。图难于其易,为大于其细。天下难事,必作于易。天下大事,必作于细。是以圣人终不为大,故能成其大。夫轻诺必寡信,多易必多难。是以圣人犹难之,故终无难。
此 章动静合一,虚实并生。为者,不动而静,此上“为”字。“为无为”,是个“空”字,不动而静入于空,空中自有谓之为无为。事者,不有而无,此上“事”字。 “事无事”,虚中不作。入于玄,不有而无入于玄,谓之“事无事”,味者,空中动而我知其味,此上“味”字。“味无味”,动而复寂,空中动而复寂,谓之“味 无味”。道之大者,充而塞乎天地;道之小者,敛而入于微渺。道之多者,无物不有;道之小者,无可闻无可见,亦无可言。言其道不能测度,大小多少,亦难衡 量。修道者。敛于内,不现于外,此人人鬼神不能知,敛于内之小者不见其大,敛于内之少者不见其多。为道不彰,虽有加害,我不理之,若是乎报怨以德,固充塞 天地,大之多之,先以清之静之安我之神,定我之性,还我之命。敛于内,“为无为,事无事,味无味”,必先于其易。为其无物不备之大者,必先于其“为无为, 事无事,味无味”,而敛于内之细者。“天下之难事”,事者道也,必先于其清之静之之易。天下之大者,道也,必先于其湛之寂之之细。由此观之,“是以圣人终 不为大”,故能成其充塞天地,贯满乾坤,与我合一之大。而道体是以成之。故轻言道者易诺,得道者必寡信,孰不知道在何处多易得者,始勤而终怠,终无一成故 多难,是以圣人始终如一,不易不细,若是乎扶泰山而超北海,如此犹难之。常存固心,“为无为”,而无不为;“事无事”,而无事不事;“味无味”,而无味不 味,若是圣人,故终无难,成其大而塞乎天地,小而入于微渺。多而无物不备,少而不见不闻,无可言之道也。
其安易持章第六十四
其 安易持,其未兆易谋,其脆易破,其微易散。为之于不有。治之于未乱。合抱之木,生于毫末;九层之台,起于累土;千里之行,始于足下。为者败之,执者失之。 圣人无为,故无败、无执、无失。民之从事,常于几成而败之。慎终如始,则无败事。是以圣人欲不欲,不贵难得之货。学不学,复众之所过,以辅万物之自然而不 敢为。
此 章混合阴阳,收敛天地万物,合周天之度数,满卦内之爻象,返之于未有,与混元合抱的意思。念无念,心无心,情无情,欲无欲,物无物,我无我,如此才能安, 一毫著,安而不持,万缘不有,谓之“安而能持”。“持”字,不要看易了,要先难于安,才能易持。兆者,了然明白,常常昏默,而若不明,其未兆,明而不默, 因其思也。思动则筹于心,言其太了然明白,而不若愚,故谋易生。脆者,日夜不放,存心意于运用,日耗其思,则心不下,谓之脆。脆则魔生,至于我之真,崩而 裂之,其形易坏。;微者,稍有心神,使我不下;此皆道之病也。无心则无病,学玄者可勉之。如此病多,将何修之?默而为,诚而守,无念而行,为之于不有,寂 然无我,冥然无人,治之于未乱之先,无为心不乱,无作意不驰,无功情不种,如此始可以言道矣!道乃何为,金也,木也,金生于水,木生于火,得水火而交并于 土。交并者,不为不作,听彼之天然,随气之运用,不知不识,湛若天之清,冥若地之宁,听生于毫末之处,发萌于无始之前,慎笃于我,谓之合抱。“合抱之 木”,即是一点之真,静极而坐毫末之间,定极而降一气之初,谓之“合抱之木,生于毫末”。九层者,二土成“圭”也,还九之数,起于水,降于火,抱合而为 “圭”。台,即圭也。二气交泰,累于中土,合成太极,从太极中,返于无始,即此物也。“千里之行,始于足下”,譬言道之不骤行到也。骤则易败,迟则难来, 要不间,常常温故,时时在念,刻刻在心,不可须臾离也。临物不著,临事不染,亦不要死死坐定。为者易败,执者易失,全在著而不著于外,清心静意于内,是以 为作者、执著者,避阳就阴之,病也。圣人无为亦无败,无执亦无失,何也?因其心不在焉,视而不见,听而不闻,食而不知其味,空空洞洞,二个气象,有有无 无,两段景象,圣人学道如此。“民之”者,气也,若有则败,若无成矣。从事,是有了。民之从事,常于几,故败之。慎终如始,言其先静而后静中,虽有景象从 静中而来,亦从静中而返,本来面目,庶乎不失。圣人学道,全在于心,心静故无败事,心静欲才不欲,毫发不生,谓之“欲不欲,故不贵难得之货”,心静故愚, 愚故不学,谓之“学不学”,道从何学,亦从何传?心静似愚,即道也。将何学焉,故“学不学”,学不学,复我本来,与众不同,故“复众人之过”,生兮动兮, 长兮灭兮,随阴阳之气,听其自然之始,天地万物,总不过二气化育,故辅万物之自然,因有败有失,听天然而不敢为。
古之善为道章第六十五
古之善为道者,非以明民,将以愚之。民之难冶,以其智多。以智治国,国之贼。不以智治国,国之福。能知此两者,亦楷式。能知楷式,是谓玄德。玄德深矣!远矣!与物反矣!乃至于大顺。
此 章浑然自得而得在寂然;自守而守成,窈窈冥冥,默默常存,与混沌符合,非以明民。民者,气也,为道之士,非以明气之往来,升降之理,要浑然不动,万象皆 空,自有一番景象,何以求明民之说耳?明中若愚,故“将以愚之”,如今修道之士,只求于说,不务无为,为气之枢转,自难主持,故“民之难治”,可知矣。智 者,明白了然谓之智。俗语有云:聪明反被聪明误。学道者,愚而能笃,诚而能守,“以智治国”则国失。国者,身也。太明为国之贼,似愚非愚,若不笃而诚者, 是“不以智治国”之人,身形康健,容貌温和,三宝内固而不泄,身享太平,无魔侵害,如天地皆春,长生不死,皆因湛寂窈然,空洞无为之道也,谓之“不以智治 国之”,为国之福。古之善为道者,故能知此贼此福之两者,就楷式了。楷式者,清静而安,高明而和,不言不动,无有无无,湛然常寂,非白非青,真常坚固之 体,金刚不坏之身,谓之楷式。与道同体,然如是能知楷式者,是谓玄德之道。玄德者,仰之弥高,瞻之在前,忽焉在后。致中和之道,莫见乎隐,莫显乎微。故古 之善为道者,必慎其独也。如此,可谓“深矣!远矣!”天地万物,俱从顺生,惟道逆之,谓之“与物反矣”。如是“乃至于大顺”,从逆而顺,从顺而生,复返于 逆,归于太玄,入于上清,保合太和混沌之体也,谓之乃至于大顺。嗟夫!善为道者,难矣哉。
江海为百谷王章第六十六
江海所以能为百谷王者,以其善下之,故能为百谷王。是以圣人欲上民,必以言下之;欲先民,必以身后之。是以圣人处上而民不重,处前而民不害。是以天下乐推而不厌。以其不争,故天下莫能与之争。
此 章以退以弱以柔以和为主,江海者,水之聚也。言其水善下之,故百谷者,天地万物也。水为天池之脉,为万物之滋,是以借水而譬之:水之最退、最弱、最柔、最 和,天地万物,不能强之,不能远之,言其道与水同体,似退、似弱、似柔、似和,故水为百谷王,道亦然之,何也?水之善下故耳,道之能逆故耳,水之体柔而不 绝,道之体柔而长生,总而言之,清之静之足矣。水能川流不息,故以水譬之,水之势故然,是以圣人在上位而不骄,顺乎民情,学道而不骄,顺乎一气,圣人故欲 上民,先以下之;故欲顺民,先以和之,故不重不害,居上以退、以弱、以柔、以和,则民无变。道以退、以弱、以柔、以和,则气不骤,故无重无害。无重无害, 则民不争,则气不散,以清以静,居上之体,守道之要,譬言天地万物莫如水,道莫如气,气莫如心,心死道存,心默道守,安如泰山,稳如盘石,万缘不挂,毫发 不染,莫如静,静则无争。除水之外,道之外,莫能如是无争,故莫能无争。不争则不害,不害则不重,不重则不前,而先后之。不前则不下,不下则居上不骄,不 骄则能为百谷王。能为百谷王者,无他,言其善下也,善下者,为水为道,故以江海言之,是以圣人莫能与争。
天下皆谓章第六十七
天下皆谓我,道大似不肖。夫惟大。故似不肖若肖久矣。其细。我有三宝,持而宝之。一曰慈,二曰俭,三曰不敢为天下先。慈,故能勇。俭,故能广。不敢为天下先,故能成器长。今舍慈且勇,舍俭且广,舍后且先,死矣夫。慈以战则胜,以守则固,天将救之,以慈卫之。
此 章言道之微末,世人罕知,皆谓之大,大不足以进道,微足以进之。天下,指众而言也。天下皆谓我大,故似不肖,不肖者言我大而不微。殊不知正所谓道。“夫惟 大,故似不肖,若肖久矣”。“其”字,指道而言。细字,言道之莫见乎隐,莫显乎微。修道者,笃慎谨守,无不合道。何为道?我有三宝,笃慎之人,一曰慈,二 曰俭,三曰不敢为天下先。慈者,惇厚也;俭者,素风也;不敢为天下先退守也。仁厚和顺,清静无心者,能之;忘物忘形者,能之;舍己从人者,亦能之。慈虽敦厚, 内有勇存;俭有素风,其量含洪;后常退守,自广自大,人莫能知。慈故能勇。无勇空柔,故不成。俭有素风,常素不强,空温不成;退而不先,空守无益。若图勇 广而不柔和,若图先而不后,如是者,其器不长。器者,中宫也。勇广而加乎先,死矣夫,岂不嗟乎?和柔退守而固,刚柔相当,阴阳合宜,乾坤有序,夫妻和合, 子母不离,全在乎不肖。天可保也,以慈恒存,总不过退守灰心柔和绝意,慈俭断情,故六贼不侵,三尸无害,我以空防之,不假门户,从何入来?故曰清而慈,静 而俭,忘形物而不先,嗟夫,道之大矣,微矣,人不知其微,而皆曰大,故不肖,不肖久矣,总皆谓之慈也。空虚若有,实中还无故器成,器成不死,而曰道。惟守 慈可以长生,慈者,谨慎笃厚,内和其光,外敛其形,内外贞白,是谓慈。众皆曰:“大而不肖”,道成者,不肖久矣。
善为士章第六十八
善为士者不武;善战者不怒;善胜敌者不争;善用人者为之下。是谓不争之德,是谓用人之力;是谓配天,古之极。
此 章以清更静,以弱更柔的意思,善为士者,“士”字,作“道”字看。善能固守道者,似天之虚,地之宁。山静水清而不武,不武者,静极不动也。善为道之士,至 清而不动。善战者,听天机之自然,不假造作,无繁于心,无关于情,无动于念,听天机之自转,无毫发之染,故不怒。善胜敌者,强则多败,柔则克之,以气御 气,无种于情,不假乎争,空中胜之,无里争之,以无以空,故不争。善用人者,人即是先天,到无为处,我不能用乎人,人不能用乎我,随二气之周流,任五行之 运动,不用修为而为之下,如此者,是谓不争之德。德者,道也,不争之德,即是无为之道。如此者,是谓用人之力,静极气生,气生神化,神化归空。力者,道力 也,如是谓用道之力,如此者,是谓配天。天以无为而治,道以无为而成,玄妙合天,谓之配天。古以淳化之风,道以淳化而成。天之高也,虚也,古之淳也,道之 玄也,皆到至极精微之处,谓之“配天,古之极”。皆从一善来,故能士不武,善战不怒,胜敌不争,能用人之士,为下者故能配天,古之极。
用兵有言章第六十九
用兵有言:吾不敢为主而为客,不敢进寸而退尺。是谓行无行,攘(rang)无臂,仍无敌,执无兵。祸莫大于轻敌,轻敌几丧吾宝。故抗兵相加,衰者胜矣。
此 章随天机之舒动,任阴阳之运行,不待造作而为道。借兵以喻气,言道无用心处,无着意处。“用兵有言”,起下文之意,修真者,“不敢为主”,主者,用心着意 是也。客者,我真也。清静天真候二气来升,不敢勇于前而退于后,一段中和之气,天地位焉,万物育焉,在乎精粹纯一。常处中和的景象,是谓“行无行,攘无 臂,”任天河之水流,“仍无敌”,待他生而我方迎之。“执无兵”,他虽胜,我以柔制之,我若以意迎之,心取之,是我轻敌也,祸莫大于轻敌,轻敌者,几丧吾 宝,致崩于鼎,漏于真,大道失矣。皆因抗兵相加之故,而不能胜。衰弱退后者胜之,用兵无他,中和而已。
吾言甚易章第七十
吾言甚易知,甚易行。天下莫能知,莫能行。言有宗,事有君。夫惟无知,是以不我知。知我者希,则我者贵,是以圣人,被褐怀玉。
此 章我知我有,人知我无。我行甚易,人言我行难,大道贵于己知,不公天下。吾者我也,我非我之身,即我之神也。定于性,静于神,定静恒常,我难言妙。虽难言 易而行甚易,谓之“吾言甚易”,道难乎知。知者易行,我知其易。“天下莫能知”,天下者,一身也。气生于混沌,入于冥忘,昏默之中,不知我存,故莫能知; 昏默之中,无有运用,随天机之自动,我不能为主,故莫能行;言者,口口相授,片言一语之中,指点一二,就有了宗旨,有了把柄,谓之“言有宗”。君者心也, 万事从心,心存意在,心死浑忘,浑忘之中,自有主宰。历历自验,谓之“事有君”。夫惟无知乃能成道,是以不我知。独修独行,孤陋寡闻,坐如磐石,性似太 阴,气若长河,川流不息之中,惟我自乐,知我者,是以希,希我知者,是以自贵,古之圣人,是以被褐,而外若无为,内实怀玉。玉者,虚灵之至宝,无为之至 真,我之怀我之宝,怀我之真,是以天下罕知者矣。
知不知章第七十一
知不知,上不知知,病夫惟病,病是以不病。圣人不病,以其病,病是以不病。
此章是以无言开化,无为修身。圣人知道,实无所知。无所知,斯为真知,上等之人,不知其言,不知其修,故不知为真知,俱在先天中一炁(气)运行,五行自转,阴阳无意而和,造化无意而成,如此观之,有何知之?是 以不知为知,真知者不知。真知之人夙根清静,谓之上,上不知之。溺心者、专意者,死死运行。是为我病。“夫惟”二字,解作这个二字,如此死死运行,溺意专 意者,不随天机自动,灵神自舒,强为我知,是以病者,这个才为真病。清心静意者,忘物忘行者,立命于虚无,存性于空灵,坐如磐石,气若流水。四时无寒无 暑,人以我为病。如此者,是以不病,圣人不病,以其病,人亦病之,病是以不病。
民不畏威章第七十二
民不畏威,大威至矣。无狭其所居,无厌其所生。夫唯不厌,是以不厌。是以圣人自知不自见,自爱不自贵。故去彼取此。
此 章一团至理,一团玄妙,劈邪归正之说。民者,先天至宝;威者,使也,用也。至道无使,至玄无用,冥然,自生自化,不待做作有为之事,虚灵至极,明其心,见 其性,先天自生,流贯天下。意不使,心不用,至宝不畏其威,如此大威至矣。狭者,限于所,存于处,大道无所处,待先天见,自有着落,命即存矣,谓之“无狭 其所居。”先天见,万国九州,无不道透畅然,性命从此合一,归于虚无之中,按天地之度数,合日月之仪,秉乾坤之象,符阴阳之气,同四时之生,化肃杀之机。 长长如是,不假间断,谓之“不厌其所生”。“夫惟”,是这个二字,这个不厌,方是大道。是以道祖圣人,成道如此之不厌。不厌者,无止其所生,无厌其所化, 自生自化,内合天地阴阳之理,外成山岳不动之形。外静自然之静,内动自然之动,是以圣人自知其有,而不自见其形,自爱其道,而不自贵其形。是以圣人,去彼 之形,而留此之真,血化膏,心化虚,形化气,而成自然之真,去彼之假像,存此之真形。圣人修道,不畏威也,如此。
勇于敢章第七十三
勇于敢则杀,勇于不敢则活。此两者,或利或害。天之所恶,孰知其故?是以圣人犹难之。天之道不争而善胜,不言而善应,不召而自来,坦然而善谋。天网恢恢,疏而不失。
此章清静自然工夫,无为至玄的大道。勇者有三,有血气者,有强暴者,有果断者,此世之勇也;惟修真之勇,割爱坚固是也。勇于敢,则身心为利名所牵,命故杀矣,先天尽矣。三宝耗矣,真元死矣,故杀。虽勇未坚,此也,谓之“勇于敢则杀”, 心静而空,意绝而忘,情欲断,而无,常存柔弱中和,无世尘所染!戒慎恐惧之心,常常清静虚无,与天同体,则真元来朝。一气周流,无毫发所染,湛寂自然任二 气流通,日月共照其道乃得。“勇于不敢”者此也,天地坏而真灵不崩,世世长存谓之活也。内清真朝,内静气固;清静养神,灵虚死心,谓之活也。只有性存,命 来固蒂,谓之活也。何也?言其利则杀,故害。天之所恶,盗其至宝,而不同天行事。天之所恶,风也,云也,迷乎宇宙而不清;天之所恶雷也!电也!震乎六合而 不宁。言人之好动而不善静,易迷而难清,此天之所恶也。天者,我灵也,意取耗其真,心存耗其精,息通耗其气,内运耗其神。如此者,我之真灵所恶也,天即我 真也。我之真,精一纯粹,孰能知此者,孰能知此故,孰能知天恶,好动务有者,勇于敢也,故天恶之而杀。清静自然笃慎谦柔中和之勇。勇于不敢者,故天不恶而 活。勇于敢者,易进而不成。勇于不敢者,难进而易就,“是以圣人犹难之”。何也?圣人体天道,清虚混元,故似天道“不争而善胜”。胜者,起也,来也,至宝 来而天下暗迷,则气即混沌不分,二气交合成为太极,五行运动而有,归于虚无而成。无极与道合真,湛然常寂,而为之“天道不争而善胜”,天道既不争矣;不 争,即不言也,不言而善行。不取其意不用其心,而真气合一,自然来矣。是以圣人犹此之难,故不谋于有,不谋于心,不谋于意,而谋于湛寂杳然,混然一体,不 知其道,不知其玄,而天网恢恢;恢恢者,死心之谓也。天者我也,网者,昏默无主之谓也。疏者,忘物忘形之谓也。物形既忘而真心不失。而字指形物言,莫当虚 字过文看。我之真,昏默不醒,形物不分,不失真性,常存真心了然至道,何杀之有?,何恶之有?何争何言何取?而谋之,故无利而害不生,以此常活。谓之“天 网恢恢,疏而不失”之勇也。
民不畏死章第七十四
民不畏死,奈何以死惧之?若使民常畏死而为奇者,吾得孰而杀之,孰敢常有司杀者杀,夫代有司杀者杀,是谓代大匠斫。夫惟代大匠斫者,希有不伤其手矣。
此 章清静心地,割断爱根,虚无下手,实处著脚,以空还空,实有所得,得后返空,寂然至道。“民不畏死,”民者,气也。清静惜气,内秉中和,外无耗散,坦然自 固,与天同久,湛然常存,何死之有。谓之“民不畏死,奈何以死惧”,因人从顺道,不返于逆,日耗真元,故常耗而不固,年年不惜,日日不保,以至于老枯朽 之,槁槁乎?岂不死乎?自取之,奈何反以死惧?若使民常畏死孤寡而不和,阴阳而不合,万物而不生,为之奇者,不能偶矣;奇者,阳也;偶者,阴也。阴阳合而 成道,吾者,我也,“吾得孰而杀之”;吾得至道,孰能杀害之?至道有形无质,有影无迹,我得其妙,谁能杀之?孰敢常有司杀者,有司者,我之心也,我死其心 使其无主,勿起思妄,勿起杀害,勿起执着,常常平等而不动,孰敢使有司而杀者,必无是理也。总不过清静自得,无使我之心,乱我之至道,谓之“孰敢常有司杀 者”,杀是乱其本心,无所不为,自耗真元,自取其死而杀之,谓之杀“夫代有司杀者”。是我随心转动不能自主,我害我也,谓之“代有司杀者”,我害道也,谓 之“代有司杀者”,故杀大匠者,巧工也。巧工之人,玲珑其心,虚灵其神,贯道其意,无所不作,了彻于胸。若使愚蠢之辈代而作之,必害其事,故杀之。苟能免 其害者,希有不伤其手矣,譬如人之为道,巧精巧气而又巧其神,虚无自然之理,空洞自玄之妙,湛寂贞常之道,天然自得,与天地同体,与日月合期,阴阳自然好 合,五行自然流贯,内秉至道,外合真全,假使有作之辈,昼夜运行,后天抽添谷气,犹如愚蠢之辈,代大匠而斫之,未有不害其生也,如有作者,不明至道随心搬 弄,未有不死者也,只要惜精惜气神,尽性以俟命,命归而返合于性,打成一片之为道也,果如是,民不畏死,何惧之有?故以大匠譬之;代之者,希有不伤其手 矣。
民之饥章第七十五
民之饥,以其上食税之多,是以饥;民之难治,以其上之无为,是以难治;民之轻死,以其求生之切,是以轻死。夫唯无以生为者,是贵于长生。
此 章以无为自化,不求生而乃长生。民者,我也,气也。我不食,饥从何来?以其惜气保身,闭五官之门,固我真之室,人若大开门户,贪好五味,日渐一日,习气太 甚是以饥之,人饥者,以其爱身之故,殊不知反受其殃,以其死故。若求长生者,上者心也,随分食禄,心不贪求,口不贪味,一心内照,是以不饥。以其心食税之 多,税者,敛也,人之不食畏其生也,不是要人辟谷,是要人一心内固,不贪不求,食而不知其味,一心向道,故无饥也。一心贪求,是以饥之,挐思食之心思道,何道不成?挐税 食之心税身,何身不久?如此才叫个不饥。“民之难治”,因我之思多,心多,思多则欲生,心多则事不了,欲静事清,民岂难治,以其上之无为,明心见性,气有 顺逆,以无为自化,则和于中,静于内,安得不治?虽无为而心不死,是以难治,不是教人瞎坐。肉心死而真心见,无为化为有作,有作者,天然自动之机,阴阳随 分之化,乾坤从无而生坎离,坎离得混元之气,而合至道,于是复返于清静,外无息而气内输,淳化之极,何难治?虽无为而入禅,是以难治,“民之轻死”,何 也?以其求生之切,未饥先思食,食到思甘,未寒先思衣,衣到思丽,见色思淫;见财思富,富到贪之;身安思禄,禄到求爵;爵高思寿,五金八石,终日服之,学 彼延年无所不至。此求生也,求存世也,殊不知反害其生,何也,因贪因求,日费其思,遂耗其阳,日渐一日,是以轻死,欲得长生,无是理也,欲求长生者,何法 治之?无税其食,无空无为,无求生之切,一心内固,外无贪求,内外贞白。贞白者,“夫唯无以生为者,”是不求生而固道,道存者,故不死,是贵其生也,苟能 如是,宁有死乎。
人之生章第七十六
人之生也柔弱,其死也坚刚;万物草木之生也柔脆,其死也枯槁。故坚强者死之徒,柔弱者生之徒,是以兵强则不胜,木弱则共。强大处下,柔弱处上。
此 章教人惜气内敛,藏神内用,中和修身,无为养道。人乃寄天地中一物耳,物有长久者,有速败者,人之生也死之门,死也生之户,人秉天地之秀,得阴阳四时之 气,感父母乾坤之精,皆是一派中和之气,生而为人,养而成体,长而成形,得道以成仙,失道以为鬼,俱在和与不和之间,在己之修为而已。己之修为,其柔弱 也,故生;其坚刚也,故死;于是方为“人之生也柔弱,其死也坚刚”,无他,在于“中和”二字之间。人生柔弱者,外则能保身,内则能炼神。坚刚者,外则能杀 身,内则能死神。人之修行譬如藏物,封固坚者,无风雨霜雪之苦,故长存,露于外者,有日晚夜露之苦,故败之。人若体此修身,中和惜气平等 敛 神,死生二 路,在我之柔弱刚坚之中,其柄在我不在天矣,人若有为者,强而行之,是用心用意,坚执刚勇,一头行去,无返避之心,谓之“其死也坚刚”。人若无为者,忘心 灰意,听其天然不假修为,道自混元,谓之“其生也柔弱”,苟能体此行之,则生而不死;不能如是,则死而不生;去其坚刚,忘其柔弱,则不死不生。“草木万物 之生也柔脆”,万物之中,无不中和,言其不行不动,不赌不闻,不言不食,感天之雨露,得地之和气,无风而折之,春夏长于外,秋冬 敛于内,故来春尚有生 气,谓之柔脆。“其死也枯槁”。言其可玩之材,可用之质,人之爱也慕也,不能忘情于他,故 遭人取之,因他之美质,故枯槁矣。又一等不得天地之气,又无雨 露之施,日暴之,风折之,不枯已槁已而何?譬人之不修,譬人之丰衣玉食,功用于外,不修于内,万物之枯槁,由人之死而不生;人之死而不生,由万物之枯而槁 矣。二理一也,只在和与不和,闻耳,和者退也,无用也,无材也,无心无意也,无物无形也,一团混元之气,敛神惜精之谓也,嗟夫,柔弱者生之徒,坚刚者,死 之徒,是以 客气胜和有为害中,心意使之然也,谓之“兵强则不胜”,木者和之根中之苗,根苗中和,内外共敛,谓之“木弱则共”之。强而大者,处下以为鬼, 故死之然也,柔弱者,则居上以成道,无他明于心者,谓之柔;见于性者,谓之弱和于中,谓之生;明心见性,生生不已而成道。迷于心者,谓之坚;乱于性者,谓 之刚;不和于中者,谓之死。迷心乱性,死而已矣,上下于此明矣。
天之道章第七十七
天之道,其犹张弓乎?高者抑之,下者举之;有余者损之,不足者补之。天之道,损有余而补不足。人之道则不然,损不足以奉有余,孰能有余以奉天下?唯有道者。是以圣人为而不恃,功成而不处,其不欲见贤。
此 章平等待人,平等修己,言人道天道,不过一理,皆是致中和的道理,天之道,不言而高,不名而尊,不动而大,此乃天之道也。“天之道犹张弓乎?”弓者,中 也,入矢为中,不高不下之谓中。力大而放则射,射者去也,不为中,力小而不满弦,弦不满则不中。天之道犹之乎弓也,不过不及之谓也,过者不为中,不及者亦 不为中,天之道中而已矣,不足者补其足以为中,有余者,损其余以为中,是以天道如此,人道若如之,即合天道。如今人道则非也,不中不和,见有余者,损之; 不足者,亦损之。自持其强壮;殊不知损之又损,安得有余,人若合天道,固中和,随先天之自然,不言不动,而中其的,若是者,“孰能以有余奉天下?”能以有 余奉天下者,唯有道则然也,有道者谁乎?是以古之圣人,唯圣人能以有余奉天下,何也?因其为不自逞,不自持其有余,功成不自居,不自处其下也;因其能合天 道,犹之乎张弓者然,不偏不倚之谓也。故古之圣人,内省不有,随乎混元以自修,故不自见其贤也;因退修自固,以中和体天而合天道,补不足,损有余,而合张 弓。张弓者,中而已。凡人修道,内外合天,气秉于和而居于中,天道人道尽矣。故道祖以张弓譬之,不过一中也已矣,通章一中字尽矣;《道德》五千,亦一 “中”字尽矣,离“中”字即非矣。
天下柔弱章第七十八
天下柔弱莫过于水,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,其无以易之。弱之胜强,柔之胜刚,天下莫不知,莫能行。故圣人云:受国之垢,是谓社稷主;受国之不祥,是谓天下王,正言若反。
此章教人以柔弱修身,以和以中修道。天下之至弱者,莫过于水,水之性柔,体水之柔,修道乃得。天下之至坚刚者,土也。万物不能强土,惟水能之。水之柔能克刚, 故譬言水也。水者,人之性,万情万欲,千心千意,性能治之。性若水,心地清静,性若水,形骸随之。水能长养万物,性能收伏身心;水能滋土,性能固道。无水 土烈,无性道分。道者,心也。性不存,心外弛,故分也。心分道安在哉?用心者非道,离心者,亦非道,故譬言“天下柔弱莫若水”,性非气质之性,清静天命, 本来之性,故坚强莫如水。谁能行此水者?谁能胜此水者?谓之莫能行,莫能胜。人若存性,孰能行之?孰能胜之?故柔弱胜刚。圣人云柔弱者,社稷之主,天下之 王,社稷我之身也;天下我之形也。性柔弱心能和之,心和气固,气固道存,道存真心现,真心现方知玄里微妙,如水之川流不息,”无风浪静“之谓也。天下水之 柔弱,如性之中和;水之川流,如性之气运;水之恬淡,如性定而气固;水之渊源,如性之默默。水静鱼潜,性定命伏,何水无鱼?何性离命?水聚鱼藏,性存命 固。如此类推,性命之理毕矣。故柔弱莫若水,修命莫如性。命乃人之根,性乃命之苗,土乃万物之父,水乃万物之母,无父不生,无母不养;命乃人之父,性乃人 之母,无父不固,无母不成;水不能离土,性不能离命,水土滋生万物,性命炼成汞铅。人若体此,道立成矣。
和大怨章第七十九
和大怨,必有余怨,安可以为善?是以圣人执左契,而不责于人。有德司契,无德司彻,天道无亲,常与善人。
此 章克已修为,笃慎自守,和怨于人,而不自取之也。和怨于人,必有余怨,安可为克己笃慎者也?善修己者,自潜自固,不亲于人。如是可以为善矣。一亲于人,则 有怨于人,不亲则不怨矣。如是不和大怨,庶可以为善乎?和者,偏爱也,偏亲也,不偏著中,则无余怨矣。是以圣人修己,如此无偏无斜,而执左契,责己而不责 于人,惟有德者,司其契矣。无德司彻,不与上天同德,故司彻矣。契者,普遍也,天道无私,普遍而无亲。人道偏倚而亲爱,故有余怨。人能体天之无亲,不偏不 倚而执中,常存普遍之心,与天同善矣,天道无私不亲,无余怨而常善,故常与善人同矣。道君之意,教人内秉中和,外安磐石,不偏不倚,无爱无亲,惟精惟一, 允执厥中,故无和大怨,而无有余怨,可以为善,而同天之无亲也。惟圣人能司其契者能之,与天同德矣,故“常与善人”,道与天合矣。故无和大怨,而无有余怨 者也。无他,不言不动,无视无听之谓也,
小国寡民章第八十
小国寡民,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,使民重死而不远徙。虽有舟车,无所乘之;虽有甲兵,无所陈之。使民复结绳而用之,甘其食,美其服,安其居,乐其俗,邻国相望,难犬之声相闻,民至老死,不相往来。
此 章教人知方所,知运动旋转之机,毋得空无,方为不死之玄机。小国者,中之中也;寡民者,气之深也。器有什伯非止一处,皆傍门导引之法也,可以一己之功,久 必误矣。非圣人流传之法,故而不用。虚里能见小国,气静而知寡民,此至道微妙,非什伯之器。静极小国见,气深先天起,那时方知先天大国,自然玄妙,运动周 流,一窍生百窍,百窍生千窍万窍,一一贯通,皆成大窍。此时光照十方,虚无大地,谓之“小国寡民”,何必使有什伯之器,而不用也?又何必使民重死而不远 徙,远徙者,存想之功。何处起?何处凝?谓之远徙。著心用意,谓之重死。使民者行气之说也,人能小国寡民者,虽有三车,三关度数之说,无所以意,乘而用 之;虽有文武甲兵之说,无所以心陈而用之。修至道者,深其气,返淳化之风,朴素以复古道。如是清之极,静之极,清静至极,无心自动,无意自行,随天然使民 复古道,结绳而用之。结绳者,一 团混元之气也,清如斯也,静如斯也,方动自然运动;运动时方知其味之甘,其服之美,其居之安,其小国寡民之俗之乐,邻国 者,我之形也,相闻而化,为清虚之境也。鸡犬者,我之心意也,相闻而化,为太清之地也。如是安于大定不动,而复返清静,归于无始之先,谓之“民至老死不相 往来”,国寡民者,与道合真也。
信言不美章第八十一
信言不美,美言不信;善者不辨,辨者不善;知者不博,博者不知。圣人不积,既以为人,己愈有。既以与人,己愈多。天之道,利而不害;圣人之道,为而不争。
此 章言圣道无声无臭,不睹不闻,极矣至矣;信者诚也,信于言而不为美,美者鲜也,美于言而不为信。至道少言,至玄寡语,少言寡语,至道立基。辨者,分剖也。 善者,存道也。有道之士,不分人我,谓之“善者不辨”,能辨别明白者,务于外,聪明外用,日耗元精,不能默默自守,为无道之不善者也。知者聪明过人,博览 世事,而不为知道之善者,精神全用于外,不能笃慎固守,与道相离,谓之“博者不知”,言其善道者,不睹不闻,无言无动,那善道的圣人,何常存观之心?虽不 睹而实内睹矣。何常存闻之心?虽不闻,而实内闻矣。何常存多言之心?虽不言而实有言矣。何常存不动之心?虽不动,而实内动矣。圣人之心,空空洞洞,无毫发 挂虑,心地光明,内外贞白,谓之“圣人不积”,故“既以为人,己愈有,既以与人,己愈多”,言其圣人之心,于天平等,济人利物而无害。圣人之为道也,中和 而不争,言其不博、不辨、不信,固己。不博、不辨、不信,故心地不积;心地不积,故圣人善为道者,故不争;不争才与天平等,平等才不分人己,济利而不害。 吁,圣人之心,美矣,善矣,知矣,中和而合道矣。